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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再无聊一点么?”秦无双嘴角动了动,淡然撇出一句,对杜翔的踊跃和豪壮之情直接来个熟视无睹。
那叶枫好歹还有几分实力,而且也算世家子弟,当天那种场合下,秦无双被迫自卫反击,确也没得选择。可是眼下在达奚世家城堡,怎么也得给达奚鸣几分薄面。自不想和这莫名其妙的家伙过多纠缠。
见到秦无双无视他义正词严的呵斥,而四周起哄声又此起彼伏,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杜翔感到豪门贵族的尊严被深深践踏。
“留下吧!”
一声呼啸,右臂一抬,拳影交错,倏地朝秦无双后背袭来。
偷袭,一个豪门子弟,竟当众偷袭寒门子弟。
“住手,杜翔!”
“住手!”
几声呵斥纷至沓来。达奚月和达奚阳同时赶了过来。
下一刻,杜翔只觉得眼前一花,随即一条手臂忽然一麻,像被铁箍牢牢箍住,一阵疼痛感瞬间传便全身,一头一脸立刻下起了瀑布汗。
秦无双冷然盯视着杜翔,目光如电,语气森然:“你要摆优越感,和我没半文钱关系;即便你恶意挑衅我,看在主人面上,我也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你既无耻到背后偷袭我,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劲力一催猛力一拽。
咔嚓!
杜翔的一根右臂,顿时拧成麻花似的倒卷上去。一根手臂竟被活生生拧得扭曲无比。
惨呼一声,杜翔当场疼得昏死过去。
秦无双略带歉意道:“达奚小姐,你这位客人,实在有点不知所谓。请恕我出手重了些。”
达奚月听达奚鸣他们说起过秦无双的手段,知道秦无双其实已经手下容情,以秦无双一贯的手段,没当场干掉杜翔,已经是给了天大面子。
“这件事,你没有错。”达奚月这点分辨是非的能力还是有的。
可是达奚月据实说的一句话,却引得身旁那些贵族子弟个个吃惊不已。达奚月小姐居然为一个寒门子弟开脱?
“月小姐,杜翔先出手固然不对,可是这寒门子弟,确也有些狂妄啊。”一名同为世家子弟的男同学微笑着道。
“米少说得有理,按说寒门子弟,原也不该来参加月小姐的宴会。杜翔为了维护高等贵族的尊严,出发点却也是好的。”
达奚月这批同学,大多都是在赤木武院深造的。里边的学员来自赤木王领八大州,六十四郡,别说世家子弟,大阀子弟也有不少。
因此来参加月小姐宴会的,亦有不少个世家子弟。这些世家子弟和叶枫一样,多少都有些上品贵族的优越感。
当然,在秦无双看来,这种优越感简直幼稚得可笑。缓缓扫视了这群为杜翔愤愤不平的所谓上等贵族子弟,淡淡道:“我秦氏一族,确为寒门,出席这聚会,原本只是看在达奚鸣面上。岂知参加这聚会尽是一帮鼠肚鸡肠之辈,早知如此,不来也罢。诸位要为刚才那巳打抱不平,事后大可找我单独切磋。此间是达奚世家的盛会,发生冲突,主人面子上需看不过去。”
这一席话说出,立刻引来嘘声四起。显然,以秦无双寒门子弟的身份,大家都觉得他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根本没资格说这样的话。
其中一名世家子弟冷笑道:“秦家子,你可知这一句话,把这里的贵族子弟都得罪遍了?”
秦无双淡淡一笑,洒然道:“我原本也没打算讨好谁。”
说完,不顾这一群贵族子弟的各种各样的表情,轻轻一笑,转身走人。
正打算离开大厅,出去透一透气,达奚鸣正巧带着秦袖从后面走出,一眼便看出了场面的尴尬。脸上的笑容倏地而止,眉宇间隐隐多出几分怒气。
他自然知道,以秦无双的性格,绝对不会主动挑事。而妹妹达奚月这帮同学,一个个眼高于顶,多数都是惟恐天下不乱的主。谁是谁非,显而易见。他先前暗示过达奚月,没想到这批人根本无自知之明。
“无双兄弟,留步。”
秦无双回过头来,苦笑道:“达奚大哥,看样子寒门子弟在这里并不怎么讨人喜欢。”
达奚鸣面色阴郁,转头对达奚月道:“月儿,今天你是宴会的主角,这帮人是你请来的朋友。我希望凡事适可而止。”
达奚月其实也很恼火,瞪了杜翔一眼,又环视那批面色不善的同学,大声道:“诸位同学,今天到此参加宴会,都是我达奚家族客人。不论身份,不论出身。如果彼此真有说不过去的矛盾,出了达奚世家的大门,尽可私下解决。谁若在宴会上挑衅生事,那就是与我达奚世家过不去!”
正主儿一开口,那些原本打算撩是生非的贵族子弟,一个个都是凛然。把一肚子傲气收了回去。他们原本是想在达奚月面前出出风头,倒不是真为杜翔打抱不平。听达奚月的口气,显然都不喜欢他们太过招摇,气焰自然立刻收敛。
只是看向秦无双的眼神,横看竖看还是觉着不顺眼。
秦袖聪明伶俐,自然猜到发生了什么。走了过来,双手挽着弟弟的胳膊,提防地看着这群挑事的贵族。
她手无缚鸡之力,但在大立场上,却是与秦无双共进共退,谁也别想当着她的面欺负秦无双。
便在此时,内堂传来一声通报:“达奚老太太驾到!”
本来大厅里哄闹一片,听到这一声洪亮的传话,顿时悄寂无声。达奚鸣三兄妹的表情也瞬间变得十分虔诚而尊重。
尤其是罗江郡的贵族,更知道老太太在达奚世家中的超然地位,个个都正襟危坐,表情恭敬,等候老太太出场。
在万众瞩目下,鹤发童颜的老太太,由达奚世家族长达奚恒亲自搀扶,缓缓步入大厅。
老太太神采奕奕,一脸慈祥的笑容,看到满座宾客,不住微笑点头。远远瞥见秦袖,脸上的笑容更甚,朝秦袖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达奚鸣大喜道:“祖母大人让咱们过去。”
达奚鸣先前带秦袖去拜见老太太,不管是品貌还是性格,都博得了老太太无限好感,在后堂已经跟达奚恒嘱咐一大堆。暗示她很喜欢秦袖,选孙媳妇的话,这秦家女是首选。
达奚恒只是苦笑,不敢反对,也不敢应承。
秦袖走过去,彬彬有礼道:“袖儿祝老太太身体安康,寿比南山。”
又朝秦无双招了招手,介绍道:“这是袖儿的弟弟秦无双。”
秦无双微笑道:“拜见老太太。”
“好,很好,一表人才。”老太太爱屋及乌,拉着秦无双的手,轻轻拍了几下,慈爱无比。
秦无双却是大行家,与老太太手这么一握,便感觉出老太太以前定也是一个武道大行家,只是如今脉搏空虚,似有脾气虚弱,肝气郁积之状。
当下微微一笑,低声道:“想不到,老太太竟曾经也是武道大家,无双先前倒是看走眼了。”
这刻意压低声音,只让老太太和她身边的达奚恒知道。虽非有心卖弄,却也有几分显露的意思。
当然,此举并非推销他本人,而是为姐姐秦袖所作出的一些争取。因为他已看出来,老太太对姐姐的印象很好。值得争取。
此言一出,老太太顿时愕然。旁边的达奚恒平静的表情,也多出几分疑云,略有些吃惊地朝秦无双看来。
“老太太先天受损,元气不足,需当好好调养补给。”
达奚恒沉声问道:“何以见得?”
“老太太修炼的武道,当是阴柔路子的。而她本身房劳多产,平日又思虑积郁,导致带脉失约。引起阴阳失衡,走火入魔,从而伤及全身经脉,功力全失。”秦无双前世是武道宗师,也是医道圣手,对这种症状并不少见,说起来自然是侃侃而谈。
达奚恒起初脸有疑色,听到最后,已是一脸谨慎凝重。看向秦无双的眼神,明显有了刮目相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