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胳膊拧不过大腿!
不管飞马牧场场主商秀询,跟她父亲鲁妙子关系如何复杂,可在关系到牧场存亡大事的时候,可容不得她耍小女儿脾气。
吴国公雷虎当面,不管牧场高层心中是何想法,此时都是战战兢兢惊惧不已,什么心思都不敢乱冒,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商秀询的压力极大,牧场一干人等的生死,全在她的一念间。
心中委屈还不敢表露,别看吴国公一直都表现得相当客气,可真要是不给面子的话,飞马牧场随时都可能覆灭。
谁叫吴国公根本就不在意牧场的拳头产品军马,而是更加看重隐藏于牧场的某个老头呢?
感受到牧场高层企求的眼神,商秀询根本就无力反抗,最后只得点头表示会让鲁妙子出来。
“如此甚好!”
雷虎淡然一笑,点头说道。
气氛一缓,飞马牧场高层松口气之余,这才发现后背全是冷汗。
……
“堂堂吴国公,天下第一诸侯和天下第一高手,欺负一个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依旧还是飞马牧场小小山城的正堂大厅,雷虎此行的目标鲁妙子终于出现,开口便是不客气的嘲讽。
静!
空阔的正堂大厅寂静一片,静的叫人心情忐忑十分不安。
幸好牧场一干高层已经离开,不然就这么一句,怕是要吓尿几个啊。
跟着进来的牧场场主商秀询腿一软,脸色煞白就要倒地,心中全是惊骇以及不甘。
“总比你这样的废物强!”
雷虎不紧不慢的声音,打破了正堂大厅凝重的气氛,说出的话却是叫鲁妙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明明有一身厉害的机关之术,在飞马牧场遭遇流寇围攻时也不知搭把手,鲁妙子你实在太窝囊了!”
“吴公知道什么,站着说话不腰疼!”
鲁妙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倒是不敢太过放肆,可话语中却也带着火气:“我是有苦衷的!”
最后那句,却是对自家女儿商秀询说的。
“呵呵,不就是想要躲避本公那丈母娘么,别把自己说得多么忍辱负重!”
雷虎嗤笑道:“飞马牧场真要是被流寇攻破,你以为你还有活命的机会么?”
哼!
鲁妙子满脸不爽,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一言不发好象不乐意开口一般。
商秀询这才缓过来,一张绝色小脸依旧苍白,小心翼翼坐在一旁不敢哼声,显然正堂大厅里也没她开口的余地。
“鲁妙子,你不会是把希望,放在四大寇身后的那姓李的小子身上吧?”
撇了撇嘴,雷虎不屑道:“为了你的小命,就这么迫不及待把商场主给卖了啊,未免叫人心寒呐!”
“什幺姓李的小子,我不知吴公在说什么?”
鲁妙子脸色大变,扫了眼旁边满眼仇恨的商秀询,怒道:“以我的机关之术,关键时刻保下秀询的性命不难!”
“哦,照你这意思,显然没把飞马牧场的基业放在眼里啊!”
雷虎轻轻一笑,冲着脸色苍白难看的商秀询点头示意,悠然道:“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混蛋啊!”
“吴公你,不要太过分!”
鲁妙子气得差点吐血,双目充血道:“我只懂机关之术而已,身上还有伤势时刻影响,又如何帮助牧场防御?”
别看这厮一副脾气不好的样子,可自从进入正堂大厅依靠,语气虽冲却还在可以容忍的范围,显然对于跟雷虎这样大人物交流得心应手。
这厮也没有一了百了的想法,先不说这么做会让女儿商秀询陷入巨大的危险境地,人要是能活的话谁乐意去死?
鲁妙子乃是天下闻名的机关大师,既然他当初能够替杨素设计杨公宝藏的机关,显然心中还是有那么点名利之心的。
可能他对当官不敢兴趣,却有将墨家机关术发扬光大,自身也有闻达于诸侯名扬天下的想法,不然这厮怎么跟杨素搭上线的,又怎么和邪帝向雨田认识的,莫不是人家主动寻上门的么?
就雷虎本身的感觉,鲁妙子这厮说话还是有些分寸的,并没有不管不顾胡乱发泄心头火气。
不管这厮心中还有没有追逐名利的心思,单就为了商秀询这个女儿,他都不敢拒绝雷虎的招揽。
再说有雷虎庇护,他身上的伤势算什么,就算之后阴后祝玉研知晓了他的消息,也不敢拿他怎么样。
真以为隐姓埋名数十年不敢冒头的滋味好受啊,怎么看鲁妙子都不是那种心甘情愿自动归隐山林的性子吧。
雷虎有七成以上把握将他收入麾下,所以说话就很不客气了。
礼贤下士?
不存在的,那是创业初期才会有的手段,就雷虎眼下的状态,天下又有哪位贤达可以叫他‘三顾茅庐’?
国公府的体系已经完善,根本就不可能再出现某位大才加盟,就身居高位的情况。
先不说这位大才能不能坐得稳当,单单体系的内耗,就会浪费大量的宝贵时间,雷虎可不乐意见到这样的情况出现。
当然,象鲁妙子这样的机关数术大师,乃是国公府相当缺乏的高级人才,想要上位相当简单,以其能力可以轻松捞取足够功劳,雷虎倒是不担心他的才华会被埋没。
只是这厮憋闷的数十年,源头又是雷虎的便宜丈母娘祝玉研,雷虎担心这厮因为发泄不满会做出不理智的事情,所以见面就毫不客气打压他的气焰,同时也叫这厮发泄发泄心头郁闷。
等憋闷情绪发泄完了,自然就得去江东老实干活,话说鲁妙子应该不会拒绝,不然当初也不会帮着杨素做事。
……
心中思绪一闪而过,雷虎好笑道:“鲁妙子,依靠马匹拉动的连发弩应该能够做得出来吧?”
鲁妙子闷哼出声,没好气道:“牧场里没有那么好的材料!”
“你这家伙真是死脑筋,对付四大寇那样的乌合之众,需要精良的军中连弩么?”
雷虎嗤笑道:“只要能发竹箭木箭,能够在三十到五十步之内发挥伤人威力,有几架这样的连弩放在城楼上,任凭流寇的数量再多也不够杀的!”
此言一出,商秀询绝色的小脸满是惊愕,还有后悔之色。
鲁妙子却是半晌都说不出话,他这才发现自己进入误区,对付四大寇这等流寇人马,根本就用不着精良武器,他们又没有足够的防御甲胄。
“怎么样,没话说了吧?”
雷虎淡然道:“就你这死僵的脑子,还是老实给本公设计加快挖掘土方和运送的机关吧,待在飞马牧场纯属浪费粮食!”
鲁妙子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却是无话可说,这是他的失误,看向女儿商秀询的目光里满是愧疚。
他可是知道,牧场被四大寇围攻的这段时间损失惨重,这可都是女儿家族积累多年的实力,结果因为他的考虑不周全浪费了。
商秀询倒是没太过责怪鲁妙子,要不是吴国公提醒,谁又能知晓隐居牧场苟延残喘的鲁妙子,能够发挥这么大作用?
她现在却是有些担心,要是吴国公的话传到牧场高层耳中,鲁妙子却是没有留下来的可能了,心中又是悔恨又是怅然。
哎……
正堂大厅的气氛有些沉闷,过了许久鲁妙子长长叹息出声,看向雷虎直接道:“吴公我答应前往江东,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雷虎淡然开口:“只要不是太过分,本公就答应了!”
“我希望吴公,能收下秀询!”
鲁妙子长叹口气,看向女儿的眼神中满是郁闷和怜爱,开口说出一个叫人意外又在情理之中的要求。
雷虎神色平静没有丝毫异样,这对他来说只是小事而已,再说能将商秀询这样的事业型美女收入房中,也不是什么坏事。
商秀询却是惊得张大嘴巴,本能想要反对,可鲁妙子却没给她机会,直接向雷虎问道:“吴公,您之前说的李小子是何人?”
“应该是瓦岗寨寨主李密的儿子李天凡吧!”
雷虎淡然开口:“飞马牧场还是很受人重视的,瓦岗寨最近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李密想打飞马牧场的主意不难理解!”
“这是真的么?”
不等鲁妙子继续开口,商秀询满脸震惊大声问道:“难道四大寇,是李密弄出来的手段?”
“谁也说不准!”
雷虎笑道:“飞马牧场的战马,还是很引人关注的,会不会有黄雀想收渔人之利,还真不清楚!”
商秀询陷入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只是看她那难看的神色,急促的呼吸就知晓她的心情并不平静,甚至可以说得上恶劣。
“牧场的客舍中,李阀李秀宁也在!”、
过了许久,她才艰难开口,说出了一个叫人意外却又不意外的消息。
“哼,狼子野心!”
鲁妙子冷哼出声不屑道:“李阀背靠突厥难道没有马匹来源么,不过是想断了黄河以北群雄的骏马源头罢了,看来四大寇跟他们就算没关系,也应该早有耳闻,不然暗会来得这么凑巧?”
这话,直接说到点子上了,显然鲁妙子也不是对外界行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