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188年),凉州叛军重新攻入右扶风,围攻陈仓县城。陈仓县乃后世的宝鸡市,地处关中平原西部,战略位置非常重要,是是周、秦王朝发祥地。
十一月,朝廷拜皇甫嵩为左将军,董卓拜前将军为副,率军救援陈仓。
皇甫嵩行军缓慢,日行几里。
董卓立功心切,便向皇甫嵩建议急速进军。
皇甫嵩认为:“陈仓县城防备坚固,凉州叛军必然无法攻克,我军只要按兵不动,以逸待劳即可取得全胜。”于是不听从董卓的建议。
董卓恨之。
程武,程立嫡长子,任并州牧下属的薄曹从事,兼任兵马掾;兵马掾一职专设在与少数民族邻接的地区,任务是作战时参与策画,并身临前线,交锋对阵,是州牧重要的武职之一;这次作战,由程武担任张猛的军师。
程志的五千骑兵到达北地郡的直路县,当地羌胡杂居,豪强为首,各势力得知朝廷派来大军,立即投降。
程志随即进行招募士兵,收编豪强武装,而程武则开始考察地形,筹划进军路线。
从直路到泥阳县,要翻过高山,道路崎岖难行,后勤难以补给,综合考虑,程武设计出新的进军路线,从夏阳城西行到衙县,过洛水一直向西,经过漆垣县到达漆县东的径水东岸;然后沿径水北上,逐次占领北地郡各县。
并把新路线立即上报尚在雕阴县的军师沮授,沮授大为震惊,这条路线距离更近,道路更平坦,不用翻越高山大川,非常便于部队行军和后勤补给。
考虑到当时的实际情况,寒冬腊月,天降大雪,走平坦的道路尚且路滑难行,若是翻山越岭,其困难程度不可想象,沮授非常自责。
静下心来,沮授不由暗叹,虎父无犬子,程立之子便如此了得,那程立更不敢小觑,怪不得主公高顺对他们父子如此信任,并委以重任。
此时,大汉虽乱,但法制犹在,沮授中规中矩,不敢让大军贸然越境,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选择的路线宁愿远些,也不愿意与其他州郡过多牵扯。
两厢对比,还是程武的方案省时省力,沮授也不固执,立即派人将路线通知坐镇夏阳城的周飞,对程武之策大加赞扬;并以并州牧别驾的身份写信通知左冯翊和左将军皇甫嵩。
左冯翊对于并州官兵借道收复北地郡和安定郡的军事行动极为支持,若是收复两郡,则左冯翊辖区将不再受蛮夷的劫掠和威胁,且是皇帝命令收复两郡的,于是,立即回信同意借道,并给予必要的协助。
北地郡是左将军皇甫嵩的故乡,他们家乃是北地豪强之一,现在乔居左冯翊,他们盼望回归故土,更是支持周飞收复两郡,且周飞的军事行动可从侧翼支援他收复陈仓,击败叛军的行动。
得到回信,沮授大喜,立即调整路线,并继续由程志做先锋。
有了直路县的先例,程武制定了劝降为主,并逐县收编豪强武装,扩大自身实力,然后逐县消灭羌胡邑落的策略。
此前,那些豪强为求自保,被迫养兵,不过对他们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现在官兵到来,他们此后毋须浪费钱粮继续养兵了。
程武得到豪强的积极回应,随即出台政策,以兵换耕地,豪强所辖家兵,若一人从军,则获得十亩耕地,自由民从军可获得二十亩耕地,前三年免税,其后低税;由于周飞信誉良好,他们早有耳闻,便积极响应。
程志在短短五天内便组建两千骑兵和两千步兵,心中非常高兴,更是期待收复北地郡后尽快将官兵满编。
程武利用当地收编的军队组建了大批的斥候,把他们派往北地郡各县,联络各县豪强,争取得到他们的支持,共同对付羌胡。
此举效果非常显著,立即得到各地豪强的积极相应,使得程志迅速收复戈居、泥阳和大要等三县,在北地郡立足脚跟,并等待沮授的到来。
程志把郡治暂设在戈居县;随即开始实施程武的政策,扩编军队,分发土地,安置百姓,并拿出军粮,平抑当地高企的粮价,更是获得了当地豪强和百姓的欢迎和支持。
程武对胡汉杂居的胡人一视同仁,安排他们土地,实行相同的税收,得到了胡人的大力支持,并积极从军;汉人虽对此略有不满,不过此后能过上稳定的生活,最终也接受了这种现实。
北地郡胡汉杂居,民风更是彪悍,仅仅三县,便整编和招募骑兵七千,步兵五千,程志更是高兴。
十二月底,沮授带领大军到达戈居县,并把大帐设在戈居。
鉴于招兵顺利的局面,沮授做出决定,令程志在当地继续招兵,只要合格者皆尽招录,待招满骑兵一万五千,步兵一万后,他原来直辖的骑兵和步兵可返回河东郡驻防。
沮授此举是为更好的稳定地方,若是一人入伍,便可稳定一户家庭,更能让胡人尽快融入汉人生活;且此举能削弱当地豪强的力量,便于统治。
其他县豪强派来的密探证实了三县实行的策略,返回汇报后,各地豪强认可了程武的政策,对官府更是支持;且沮授大军的到来,让他们有了主心骨,便派人前来积极洽谈诸事。
随即,程志和程武率领大军继续北上,逐次收复略畔道县、义渠道县、郁郅县、马领县、方渠县等县城,并把郡治最终设在郁郅县,也就是后世的庆阳。
随即,程志和程武再次进行扩军,良好的政策,让各县豪强大力支持,并且积极推荐家族子弟入官衙为吏,或者参军为官。
丰厚的待遇,令胡汉百姓大为振奋,积极响应官府号令,参军成为当地百姓感觉最为荣耀的事件之一,只要有一人成为骑兵,则全家都能解决温饱,若是成为伍长或者什长等低级军官,则全家的生活将非常宽裕,且还能分到免税的土地,这简直能瞬间改变们的命运,岂能不积极参军?
轻易收复并稳定北地郡南部,达成战争目的,顺利程度超出沮授等人的预期,沮授对程武采取的逐项策略非常赞赏,不吝美言。
收到前线捷报,周飞大为高兴,便任命议曹从事卫觊担任北地郡主薄,协助太守程志安置百姓,招纳流民、处理民生政务,进行基础建设。
卫觊(155-229年),字伯觎,出自河东安邑(今山西运城)卫家,少年早成,很早就以才学著称;卫家与高顺建立起亲密关系后,卫觊便被周飞招募为吏。
程武因谋划之功,被任命为安定郡都尉。
随即,沮授、麹义和程武开始谋划进军安定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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