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硬。”
炎心将手里啃不动的面包往地上磕了磕。
“咚咚。”
发出像石头一样坚硬的响声。
这也是人吃的东西?
今天是炎心醒来的第二天,昨夜昏死过去醒来就已经被关在笼子里。而破损的墙壁也被用幕布潦草的遮掩起来,连旁边的碎石块都没有被清理掉。
“弱鸡,这也算是天神族吗?”
易水嘲笑着炎心的娇嫩,她啃的是同样的面包,然而却像咬松软的馒头一样,一口一口的吃掉了,甚至不用喝水。
“如果你不想吃的话,我可以为你代劳啊。”
易水凑到笼子旁,伸手抚摸炎心的脸蛋。
“不光是面包,你的小命也可以交给我,天神族的肉到底是什么样的味道呢?”
”你是爱上我了吗?我也爱你哦。”
“啧,无聊的家伙。”
易水踹了一脚铁笼又缩到属于她的角落里去,床上现在躺着一只重伤的小猫咪,她也懒得去跟别人抢位置。
兽王妃教的语录是真的好用,尤其是在面对女孩子的时候。
炎心从小就跟妈妈学习武艺,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戈、镋、棍、槊、棒、矛、耙。她样样精通。但是,要说这面对危机的能力,尤其是自己处于劣势地位苟求一丝生机的知识,却是兽王妃教授的。因为兽王妃作为大灵猫其实并不属于很强大的种族,所以在外旅行游荡时也有过数次濒临死亡的情形。这样的知识也只有她最了解。
“唔。”
尼亚似乎被铁笼的声响吵醒,她痛苦的捂住胸口,那是被科琳娜一刀劈开的巨大伤口,鲜血随着她的扭动逐渐溢出。
“尼亚!”
正好推门而入的科琳娜抱着医药箱赶紧冲过来,给尼亚做紧急处理。
“压住伤口,然后我来用针把伤缝起来,别随便拆开绷带啊!”
看着科琳娜那手忙脚乱的样子,易水忍不住过来指导起来。
她干净利落的撕开绷带,然后用医疗箱里的针线将伤口缝住,缠上新的绷带。然后,从医药箱里拿出注射器,给尼亚来了一针。
“这个可以止疼,之后让她好好睡一觉就可以了。”
“谢谢。”
科琳娜颤巍巍的握住易水的手,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老子只是不想你们弄脏了我的床,在舞台上我可不会放水。”
将手上的血擦到科琳娜的衣服上,易水又回到自己的位置闭目养神。
这个姑娘也太口是心非了吧。
炎心也是终于懂了现在的状况。
这里的人恐怕都是被那个小丑抓来的,本身都不是什么坏人,易水那个样子恐怕是经历过太多次战斗留下的癫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命异常执着。
而尼亚和科琳娜虽然种族不同,但是看上去应该是好朋友,差点将好朋友杀死,科琳娜想必是非常内疚吧。
一切都是因为那个人渣小丑。
“我回来啦,阿水,我带了牛肉羹和牛奶哦,要吃一点吗?“
朔夜端着托盘进门,他的身上衣服有些凌乱,脖子上还有几处吻痕,还有一股浓浓的香水味从他身上传来。
“滚,一个依靠侍寝换取食物的废物,我要是你早就剖腹自裁了。”
易水甚至都不想看他一眼,身上萦绕着杀气仿佛在警告朔夜不要靠近。
“这样啊,那科琳娜这盘牛奶给你和尼亚吧,尼亚应该还能咽下去,小心不要呛到她哦。“
“谢谢。”
科琳娜接过盘子,用勺子小心翼翼的喂给尼亚,尼亚喝掉牛奶后,脸色稍微变得好看一些。
“那牛肉羹就给您了,小公主。”
他知道我的身份?
炎心有些惊讶的接过盘子,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为什么不放她回去。
难道那个小丑不怕人王的。
“净是些讨好女性的花言巧语,**你就好好的在你的温柔乡里溺死吧。”
易水站起来,从角落随便捡起一把刀,她时间似乎到了。
“易水,该你上场了。”
小丑撩开幕布,那张丑陋的脸伸进来,让炎心忍不住想冲破笼子狠狠的给他一拳。
“呸,来吧,有多少废物我都宰给你看。”
易水推开小丑,径直走向舞台。
“你可要好好休息哦,公主大人,明天我就会让你上台表演了,嘻嘻嘻。”
“可恶.....”
咬紧牙关,炎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先补充能量。
将牛肉羹一饮而尽,炎心在袖子上擦干净嘴巴。
“还有科琳娜,食物可要趁热吃,不然腐败掉可就不香了。”
“是,多谢您的关心。”
科琳娜不敢直视小丑,她将盘子藏在身后怕被小丑看到。
小丑说的是食物就是指尼亚。
在马戏团有一条规定,表演中胜出的人可以把失败的人作为自己的食物。如果胜出的一方不吃掉输方,那对方就会被拍卖作为奴隶。
这也是每个人拼死搏杀的原因。
这里是布瑞特斯国立马戏团,几乎每晚都会有布瑞特斯公民将马戏团坐满,为的就是观看马戏团长从邓因哲四处搜寻的奴隶战斗。
人类,兽人,魔族,都是团长的猎物。
这些奴隶里有街边的孤儿,也有战败的战俘,还有被陷害家破人亡的贵族。
但是。
谁都想活下去,也想成为吃掉对方的人,而不是对方的盘中餐。
马戏团供给的食物一直只是硬硬的面包,那几乎连一个小孩都喂不饱的量,还要每天没日没夜的战斗,根本无法生存。
所以,活下去,吃掉对手,不论他是兽人还是魔族或者是人类。
这就是这个马戏团的铁则。
不是物竞天择,而是靠自己的手让天选择你。
“所以你才被骂做软骨头吗?”
看朔夜那样子,他应该是例外,因为是阿斯莫德所以靠出卖肉体来换取食物。
“我并不认为我有什么问题,毕竟我本来就是个阿斯莫德人,其实人类的精力比食物更能填饱肚子,只是希望下次父亲能够温柔一些。毕竟不能洗澡清洁实在太麻烦了。”
“你……”
炎心终于明白为什么易水会那么讨厌朔夜了,原来不是出卖肉体给贵妇而是给那个团长吗?
简直就像为了活下去而跪舔的妓女一样。
“那家伙没问题吧?瘦的都只剩下骨头了。”
虽然易水凶巴巴的,但是炎心还是不想看着她被别人吃掉。主要是炎心不想再深究朔夜的问题。
“哈哈,不用害怕,她可是这个舞台上最美丽的舞者。”
也是最强大的舞者。
这句话,朔夜没有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