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寒利用大江盟,制造强大的崛起声势,并公然支持刚刚等级的皇甫泰明,与洛都中受凤仪阁支持上台的皇甫泰信分庭抗礼。
各大门派派人恭贺的举动让魔门和凤仪阁感到了极大的威胁,为了避免出现划江而治的局面,魔门分外重视大江盟,策划了这个剪除异己的行动,没想到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巨大的陷阱。
江水寒没有动用任何一丁点的白道势力,只是凭借手中隐藏的实力便将魔门的攻击行动完全瓦解。
不但是瓦解,根本就是摧毁。
如果魔门动作不是那般大,投入不是如此多,恐怕受到的伤害也不会如此严重,甚至有可能江水寒都不会把手里的筹码一次性亮出来。
大江盟一役,魔门绝世高手“蛇皇”滕万圣毙命,“血蝠”厉莫引重伤逃遁,青龙癫狂出逃不知所踪,天罡三十六星折损过半,魔门元气大伤。
天下震惊!
大江盟,无论其阵营为何,一夜之间成为天下有数大派,而且是白道中斩妖除魔最为凶悍的大派,为万民所敬仰,甚至转瞬间可以与大禅寺、龙虎道门这等千年大派的声威相提并论。
这一仗,影响之深远,难以估计。
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魔门受此打击,声威大跌,江湖人士再度提及魔门,已经没有以前那种恐惧之情了。
而魔门为了挽回损失的声誉,必然更进一步执行铲除异己的行动,这样一来。原本藏于暗处的魔门便必须现身出来。与白道做正面冲突。
这样的局面正是白道有为之士所希望的。
魔门、正道。双方都已经做好了冲突的准备,这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混账!”
砰!
一声巨响,青黑色光芒闪过,一整张金丝楠木雕成的桌台被人一掌拍得粉碎,显露主人此刻难以平息的愤怒之情,也突显了运功者功力之深厚。
抬头之处,龙椅上坐着之人。身穿龙袍,头顶通天冠,前后各垂十二旒,宛如人间帝王一般。外貌看似三十几许,颌下三缕长须,五官本来尚属俊伟秀气,但脸庞稍长,外加双眼狭长而窄,眼神锐利,让人觉得分外冷酷。皮肤苍白中隐透着青气,令他有种打骨子裹透出来的邪恶意味。又别具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魅力。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魔门数百年来绝世天才“魔帝”罗破敌。
而在他面前台下,左右各三名男女人人低头不语。
台下一名年轻男子脸色苍白,越众而出,跪倒在地,道:“是孩儿思虑不周,致使圣门遭受损失,孩儿愿意一力承担后果。咳,咳……”
说话者不是别人,乃是圣门智囊之称的麒麟御主,也就是叶清玄等人眼中的儒林学院弟子齐濡林。
但麒麟御主话音未落,已经是连连咳嗽,脸色倏然变得铁青,连忙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颤抖着手倒出一粒猩红丹药,丢入喉中,丹药入口,即化为一道热流,淌便全身,麒麟御主脸上有显出一抹诡异的红色,铁青之色顿时有所好转。
那“魔帝”原本大为愤怒的表情,但见到麒麟状况如此不好,忍不住叹了口气,生生压下心头怒火,淡然道:“麟儿还要多注意身体才是,莫要为圣门之事费心了。这次的事情虽然有你的责任,但为父没有把大江盟放在眼中,也是失败的主因。唉,你的三阴绝脉更加严重了,虽然有‘烈血丹’扶持,但药性太烈,本身便是剧毒,多服无益。”
魔帝难得露出亲情的一面,其余人等看向麒麟御主或是真心,或是假意,都露出一副关心的模样,众人中唯有腾蛇御主一脸冷笑,恨不得他当场毙命。见到魔帝关心对头,更是满脸狰狞,充满仇恨。
麒麟御主淡淡一笑,拱手为礼道:“多谢父皇关心,儿臣时日无多,与其坐而待毙,不如升天前为圣门多做些事,为父皇分忧。”
“魔帝”连连点头,神色恢复正常。
众人纷纷夸奖麒麟御主的忠心之时,螣蛇却是不阴不阳地嘲讽道:“忠心可嘉,可惜办事不力,若是再让你组织几次这样的行动,只怕圣门百年大计,都要毁在你的手中了……”
“住口!”“魔帝”罗破敌面露不满之色,道:“把你的小肚鸡肠收一收,若是有这份窝里斗的精力,不如出去带回敌人的头颅。”
螣蛇怒哼一声,道:“父皇放心,我的计划进展顺利,用不了多久,便能给您带回您最想看到的仇人之头。”
罗破敌眼睛一亮,阴声道:“如此最好,希望你不要让为父失望。”
“儿臣遵命!”
螣蛇拱手为礼,却斜着脑袋瞅着麒麟森然一笑。
麒麟脸色一青,立即又是一阵狂咳。
“青龙现在身在何处?”
罗破敌问话,人群中一身火红大氅的朱雀越众而出,沉声道:“启禀陛下,青龙御主神志不清,行踪无法确认,曾经有弟子遇到其人,却被青龙御主打死,最后传来的报道,却是青龙已经茫然进入云州境内,如今或是北上进入蜀州,或是南下接近昆吾……”
“昆吾?”魔帝罗破敌倏然抓紧龙椅扶手,一阵咯咯响声中,纯金打造的龙椅现出深深的手印,阴声道:“派人找到青龙,想办法带回来,看看以我的动力,能不能治好他的病,若是没有办法,便交给廉贞天君好了,以‘阴针制神’之法控制,总好过放任自流的好。”
众人轰然应诺,却个个心头恶寒。
罗破敌性格冷酷无情,对待多年下属。依旧把他当成利用的棋子。榨取身上最后一丁点的剩余价值。真可谓天下少见的铁石心肠。
朱雀报告了青龙行踪之后,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青龙行踪虽然不知所踪,不过却查到了‘血蝠’厉莫引的下落,他……”
“不要跟我提那个废物!”罗破敌倏然破口大骂,道:“这个蠢货竟然一点用处都没有,甫一出手就被司空见愁那老不死的重伤逃遁,白白浪费我一颗‘大雷音破天丸’。那‘大雷音破天丸’乃是天下至宝。圣门费劲两百年的功夫,开炉四次,也才得到那四十几枚,如今给了他那宝贵的一枚,却落得如此结果,厉莫引百死不足惜,传令下去,门下弟子不许对他伸出援手,由得他自生自灭。他能在外面折腾一下,也正好吸引白道注意力。让圣门计划进行的更加顺利,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属下领命!”朱雀躬身退下。
罗破敌向椅背后靠了靠。道:“至于圣门其他几宗一直按兵不动……哼哼,紫微帝君,这件事就交给你了,他们若是听从,就派他们出去当炮灰,若是不从,就给我一举铲灭。尤其是花宗‘孔雀’那个叛徒,我要你亲自带队,将其铲除!”
一脸妖异气息的紫微帝君笑着领命,道:“属下遵旨。”
“好了,圣门大计全靠各位爱卿出力,这一次圣门便全力出击,让天下人再次陷入对圣门的恐惧之中吧!”
展羽躺在箱内,乘机闭目养神,抛开一切烦虑,默想办法。
马车疾驶,四周还有健马踏地的声音。
他很快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体内真气循环往复,精气神缓缓攀往峰巅。
虽然身上还插着那诡异的阴针,但展羽有信心在瞬间将其逼出,并让罡气攀升至顶点,转而出其不意,重击对手。
自从被擒之后,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
在这三天里,马车日夜不停,也不知走了多远,想来早已离开洛都城左近,到了某一隐秘的去处。
轮声忽变,车子颠簸得非常难受。
展羽心中大奇,看来马车走的是山野荒路,也许是魔门某处秘密基地也说不定。
同时这时他心底又升起一股焦虑,如果敌人把他和楚蝶依分别送往不同的地方,他要救回楚蝶依的机会就微之又微了。
焦虑中,马车轮声再次生出微妙的变化,这是因为有回音的关系,使展羽知道马车驶进了一个封闭的空间,然后停了下来。
箱子给人抬了起来,摇摇晃晃地移动着,好一会后给人重重放到地上。
灯光从箱子的缝隙透进来。
隐闻几个人的呼吸声。
不多久,一阵诡异的阴笑声由远及近,接着听到那螣蛇的响起道:“楚小姐,你看你的情郎给送来了。”
楚蝶依急促的呼吸声响起,却没有作声。
展羽心中顿时一松,自己关心则乱,魔门之人果然将楚蝶依劫持至此,以那螣蛇御主的阴险,若是不能当着自己的面折辱楚蝶依,他又如何能出得当初为他们众兄弟所伤的那口恶气呢?
先前扮作把他制服的廉贞天君声音响起道:“楚小姐,待会见了情郎你可要卖力表现啊,你知道越是让他心情激动,我的‘阴针制神’之术便能取得更大的成功!嘿嘿……”
螣蛇哈哈一笑,道:“天君放心,待会等楚小姐试过我的滋味,想不动情都不可能,当楚小姐在我的胯下婉转承欢的时候,我保证展羽那小子气得吐血……而且我万万没有想到,楚小姐竟然是难得一见的纯阴体质,又有花宗的调教,若是我采了楚小姐体内元阴中的那一点真阳,保证我的武学境界立即便可阴阳交会,再有突破,这可比服用‘大雷音破天丸’更有效,也不愈有后遗症了!”
“呦,那属下先恭喜御主武功大进,待会也就辛苦御主全力施为!”
“无耻之徒!”楚蝶依狂怒大骂。
哈哈哈……
二人一阵肆意狂笑……
展羽听得心中大怒,不住凝聚功力,但却尽量收敛杀气,以防对方有所察觉,同时准备出手。
要知螣蛇眼力高明,说不定能一眼看出他穴道未受制,突然发动攻击,那就真是阴沟里翻船了。
何况他的绝神爪已被对方取去,若空手对着螣蛇的,还是比较吃亏的,所以唯一方法,就是欺螣蛇没有防备,加以偷袭。
廉贞天君笑道:“楚小姐为何不代情郎向我家御主求情,若是你配合得好了,说不定御主他老人家念及恩情,只是剜了他双目,挑断他手脚筋,废了他武功,便放过他。”
螣蛇御主笑道:“嗯,廉贞你这个提议很好嘛,怎么样楚小姐,你接受这个条件么?”
楚蝶依怒道:“闭嘴!”
螣蛇阴笑道:“楚小姐就是嘴硬,待会本御主施展手段,看你如何把持得住!”
展羽忽感杀气向他涌来,心知不妙,忙运聚功力,护着全身经脉。
“砰!”
楚蝶依惊叫声中,螣蛇一脚踢碎了大木箱。
砰然声响中,漫天木屑飞散,展羽顺着劲气,滚了开去,仆在墙角处。
展羽嘴角溢血,却是暗自逼出来的,其实受伤绝对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刚刚若非展羽早运气护体,必然全身经脉受伤,不死也成为废人。
楚蝶依一声悲呼,往他扑来,用身体覆盖着他,防止螣蛇再下辣手。
螣蛇狂笑道:“太迟了!他的经脉为我内劲所伤,永没有复元的希望。”
展羽咬破舌尖,运功把鲜血从眼耳口鼻迫出去,所以当楚蝶依把他扳过头来时,一看之下却是七窍流血,大为凄惨。
螣蛇在这宽敞的内堂坐在正中的椅子上,嘴角露出满足的笑意,淡然道:“哈哈哈,展兄可好,螣蛇在这里有礼了。刚才我向楚小姐的提议你可接受?若是你点点头,对你我来说,结局都是极好的。”
展羽勉力睁开眼睛,微微一笑摇头道,“白日做梦!”
螣蛇露出冷酷的笑意,“啧啧”嘲弄道:“任你口硬又能如何?现在我就在你面前享用这天下第一美女,看你有什么办法救他!”
说完便大踏步朝着展羽二人走来。
楚蝶依则像哭得没有气力,紧伏在展羽身上。而展羽这时早偷偷逼出风池穴中最后的两根阴针,暗藏手内,待机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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