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神策府指挥同知,帅天凡,帅大人到!”
“新任神策府指挥同知,北冥无敌,北冥大人到!”
伴随着两声唱名,一路上北冥无敌目视鞋尖,不曾瞥向叶清玄一眼,万全就是个哑巴一般,与叶清玄双双到了朝堂之上。
此时的朝堂之上,正趴伏着一个紫衣蟒袍的郡王,旁边则是一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那郡王能身穿紫衣,想来应该是皇甫泰信叔父辈的长辈,最远也就是先帝皇甫敬德的堂兄弟,此时正趴在地上嚎啕大哭。
“陛下,陛下,如此奇耻大辱,还请陛下为我皇甫家做主,为你妹妹报仇啊!”
皇甫泰信怒意昂然,看着下方的叔父勉力安慰,道:“叔父放心,这件事若是朕办的不明白,朕这皇位也不用坐了!正好帅爱卿也到了,神策府黄明朗何在?”
“微臣在!”黄明朗一声应和,站了出来。
“洛都城内采花淫贼连日作案,刑廷尉办事不利,以至于城内人心惶惶,颇多怨言,这淫贼如此胆大妄为,竟然到了祁阳郡王府上,将我那可怜的郡主妹妹逼死……如此罪大恶极,不可饶恕。责令神策府督办此案,限期20日内破案,北冥无敌、帅天凡二位指挥同知便宜行事,我要以此事看尔等神策府,是否还配做我朝廷的鹰犬。”
“遵旨!”
我嚓?
这源赖洲越来越猖狂了啊,竟然连皇家的郡主都敢碰,真是把自己当西门庆了,大姑娘小媳妇的自动投怀送抱?
皇甫泰信一拍桌案,道:“贼子可恶,偏在我‘文相’丧子之时行凶。”
窟通。
万俟独明跪地哭诉,“陛下明鉴,我儿死得冤枉,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呃……好!”皇甫泰信不自然地瞥了一眼叶清玄,猛地一喝,“这件事也交给神策府处理,黄明朗你看着办吧!”
“臣……遵旨。”
叶清玄心中大骂,你狗日的看我干什么,还能把我交代出去?真没事找事。
皇甫泰信朗声道:“万俟爱卿,令郎之死朕必给你个交代,这几日你便在家休息吧,哀吊一下令郎,不必上朝,具体事务我看就交代给令婿打理吧。”
“老臣谢主隆恩。”
“陛下,臣有事要奏!”
原本有意退朝的时候,又一个垂垂老朽上前,恭敬道:“陛下,三日之后便是处斩逆贼钟离尚贤之时,洛都城内各方势力混杂,还请陛下早作安排,以免行刑之时出现变故。”
“朕要的就是这场变故,哈哈哈……”皇甫泰信仰头大笑,“诸位爱卿放心,此事已有凤仪阁前后安排,必然保障行刑之日万无一失。南贼连自己大将军都护不住,我看天下人如何抉择,看谁才是真龙天子!”
“退朝!”夏明公公一个公鸭嗓,早朝至此结束。
退下早朝,又见了皇甫泰信,在福公公的陪同下,叶清玄第一次走马上任,来到了神策府的行政所在地。
不同于“刑廷尉”坐落于刑部的核心位置,“神策府”远离皇城,竟在洛都城西军大营左近,后有山,前有湖,风光无限,也颇和阵法。
只不过这府邸却更像是庄园而非军营。
“神策府初创之时,乃是皇亲国戚的骠骑大将军所创,选了这么个背山面水的地界,一切也都是按照军营的布置,只不过后继者瞧着军营住着不舒服,就有盖了这么座庄园,美其名曰‘护龙山庄’,现在的神策府大不如往前,从总指挥使往下,一直到最低的武官小旗,也不过是二百多人,底下的策士、力士到时有不少,不过都是世袭的大头兵,算是百废待兴了。”
一路上,福公公将神策府现状一一说明,让叶清玄做到心中有数。
“不过神策府的事情虽然紧急,也的确需要你快速形成自己的势力,眼下钟离尚贤处刑之日已近,你身份相当重要,如果非是必要,切莫参与营救之中,以免我等要务功亏一篑,老朽相信你的兄弟们已经有了营救之策,多你一份力气与否,并无干系。”
思量许久,福公公终于说出了最想说的话。
那就是为了大局,万不得已就放弃钟离尚贤。
执掌神策府要比营救钟离尚贤重要的多。
权衡利弊之下,的确是如此。毕竟自己并没有参与到营救计划之中,多自己不多,少自己不少,江水寒一定有他的营救之法。
可是就此让叶清玄置身事外,却是有些难以接受。
叶清玄眉头紧皱,淡淡答道:“营救钟离尚贤,以南朝实力,不外乎劫法场、劫监牢而已,都是硬碰硬的,而凤仪阁早有算计,就是逼着我家兄弟们动手救人,好再一网打尽。我怎能看着他们自投罗网。”
“此事令兄弟应该已有打算。”
“打算?”叶清玄无奈苦笑,“如果真是我家八弟做主,只怕在他眼里,钟离尚贤的死活绝对比不上重大的人员损失,为了道义他会安排有所行动,但一旦行动受阻,他一定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妥善撤离上,绝对不会硬拼,这样无疑不过是做做样子,给天下人一个交代,现在的确不是拼上全部实力的时候。”
福公公叹了口气,问道:“那你有什么想法?”
“还未想好……”叶清玄苦笑摇头。
谈话间,神策府已到。
过了府门,在前后各两名力士引领下,福公公与叶清玄一行人一直来到一个武堂之前,十几个身影恭敬地站立迎候,待福公公等人到场之后,拱手为礼,齐声喝道:“卑职参见上峰。”
“免了吧,免了吧。”福公公笑呵呵地挥了挥手,道:“相信诸位大人都接到通知了,这次杂家是来给你们宣布新任指挥同知的,等着分派新上峰吧。”福公公眉头一皱,看了看场面稀稀拉拉的人物,沉声问道:“不是让你们百户以上官职的都到齐吗?怎么就这三两小猫小狗的?”
底下的人员左右看了看,其中一人硬着头皮上前道:“启禀福公公,刚刚黄大人带着北冥大人先行来过,那位指挥同知已经选了一部分,这里就剩下我们了。这里最大的官职便是一位千户,其余的,都是百户,十二位镇抚使……都被选走了。”
得!紧赶慢赶,还是让他们摆了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