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江水寒安排完毕,燕绝翎和徐希羽领命而去之后,皇甫泰明又向江水寒道:“八弟,让‘夺天七兽’组织人马藏在几处险要位置,防止敌人偷袭朝堂大员陷害我们,同时也要防止那些家伙狗急跳墙破坏重要机构,尤其锦衣卫的指挥中枢,里面的那些潜入大吴国的重要密谍的资料,千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江水寒眼睛一亮,连忙领命奔了出去。
众人不由得暗赞皇甫泰明小心谨慎,确有雄主之相。
叶清玄等生出奇异的感觉,自把皇甫泰明从鬼门关扯回来后,他终于展露出一代雄主的英发雄姿,不但信心十足,举手投足,一言一语,均是胸有成竹,思虑无遗。
从这个时候开始,他再也不是被众人一路抬上皇帝宝座、处处谨小慎微的那个家伙了,当初跟随叶清玄和诸位兄弟们在江湖上嗜血厮杀、不畏强权的皇甫泰明又回来了。
叶清玄暗叹一声,不忘提醒道:“根据现在的形势分析,慕容铸海既然可能与大吴王国勾结一处,对方也派兵入了洛都,我们就要合理假设,有可能其他几方的敌对势力也进了洛都。”
“其他几方势力?”皇甫泰明疑问道。
叶清玄点了点头,道:“慕容铸海的雄心壮志之下,恐怕不仅仅是外有霍尔顿的助力,内有皇甫泰义这个傀儡皇帝,只怕还有更多的后招。其中最有可能的,就是金鹰的北狄大军,别忘了,不久前金鹰就曾派‘云雷手’朱云在江南与慕容铸海谈过,当初我还以为对方之间只是为了些军用物资……哼哼,现在看来,慕容铸海的深谋远虑从那时便已经开始了。只要中原一乱,金鹰聚势以待的大军必将一路南下,攻城占地,蚕食大夏,而鹰王被纠缠在东胡,支援不及,洛都附近唯一能够指挥军队抗衡北狄大军的逍遥王又已经……你们可想像,那时天下大乱、生灵涂炭又是怎样一副可怕景象……”
叶清玄一番话,顿时让所有人都露出一副惊骇的表情。
若果真如此,那中原只怕立即会再次陷入动乱之中。
“所以这一次的决战,我不但要赢,还要重创对方的其他高手。”叶清玄最后郑重道:“而对方一定会制我与死地,另一方面则会想方设法取皇上的性命。你们务必保护好四哥,为我争取更多出手的时间!”
展羽、段散石等人对视一眼,坚定道:“放心吧,这一次,我们兄弟同生共死!”
皇甫泰明一边一个,拦住两个兄弟的肩膀,坚定道:“我们绝对同生,肯定不会共死。因为这一次,胜利的一定是我们。”
展羽、段散石、皇甫泰明、孟源筠、聂星邪、真田龙彦、叶清玄,几个人的手掌叠到一处,用力的握紧。
上午九时。
整座洛都都处于戒严之中,晚上的决斗虽然引起所有人的关注,但此时的街道上却一个行人都没有,只是偶尔有辑事厂的太监们带着新军来回的巡视。
几个倒霉民众因为出现在街头巷尾,结果成了这些恶人的攻击对象,稍有反抗便被当场格杀,而更多的人则被羁押到辑事厂的刑讯处,活着出来的几率也近乎于无。
在一处小型寺院的钟楼之顶,燕绝翎握紧着手里的宝剑,默默监视着皇城大门。
“气死我了!”不远处的徐希羽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在他视线之内,一对父女似乎因为家中无粮而出门,结果正巧被一队二十多人的厂卫发现,不由分说将父亲打了个半死,现在又拖着父女俩往一个小巷里拉扯。
那个女子似乎有些姿色,这些厂卫色心大起,大庭广众之下便已经开始解腰带了,只有那首领模样的太监脸色铁青,恶狠狠地一刀插死了抱住他大腿的老父。
“不行,这事我不能不管!”徐希羽终于忍受不住,探手入怀就掏出了发射信号的铜筒。
旁边燕绝翎一把压住了他的手,冷声道:“别乱来……”
徐希羽气得直哆嗦,指着下面的情形,怒道:“这种事你让我忍?”
燕绝翎酷酷地翻了个白眼,他从怀里掏出一面小小的镜子,朝着一个方向晃了晃,只是呼吸之间,那条小巷左右的民户里便摸出来十几个黑衣人,分从四方围了上去,在其中一名首领的指示下,倏然发动攻击,劲弩齐放,只是一个照面,就解决了所有的厂卫,那名女子惊呼一声,便直接被吓晕了过去,剩下的黑衣人快速上前,狭长的绣春刀挨个补进了这些厂卫的体内,然后扯着那晕厥的女子便撤退了下去。
“还有这操作?”徐希羽一脸惊奇,忍不住伸手讨要。
燕绝翎瞪了他一眼,冷冷道:“这是锦衣卫高级将领才会有的东西,你级别不够。”
“靠!”徐希羽登时一撇嘴,“要不是我老爹非让我领着帮内的再兴大计,我要是留在锦衣卫,现在的级别不比你低……”
燕绝翎难得一见地笑了一下,指了指横尸街头的尸骸道:“这种事还是少做为妙,现在正是关键时刻,容易引起不必要的冲突。你看——”
徐希羽一愣,抬头看去,果然此时的街头乱成了一团,另外一队厂卫匆匆赶来,立即发布了警戒令,大批厂卫分从不同方向涌来,将周遭几个街道都围了起来。
“咱们的人……”徐希羽面色不由得一沉。
燕绝翎道:“咱们的人没事……我只担心周围的几家民户会被牵连。不过辑事厂的人还不敢大肆杀戮,以免惹起民怨,而今晚决斗若成,他们也没几天好日子蹦跶,这些被牵连的民众还有机会解救出来。”
徐希羽正听得频频点头,目光一扫间,却突然僵住,凝重道:“你说的……辑事厂不会大肆杀戮?那你看看,那边什么情况?”
燕绝翎微微一愣,转头看去,只见皇城大门洞开,旌旗飘扬之下,一批数量足有三千之众的骑兵队伍,开出了皇城,分成三股,向外杀来。
“这还不是大肆杀戮?这么多人总不会是用来看热闹的吧?”徐希羽道。
“大白痴!”燕绝翎骂了一声,“他们是要对朝廷大员动手了……快去报告!”
决战前夕,洛都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