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屁!”
车鹰大怒,又是一脚踢在了车燕的小腹,“刘德就是故意做给你们这帮傻子看的!”
车燕捂着腹部,展齿一笑道:“徒儿忘了问了,师父过来不会只想教育徒儿一顿吧!如果师父想要处死徒儿,徒儿接着便是!”
“死?”
车鹰蹲下身子,捏住车燕的小脸,阴森笑道:“死可容易的很!不过你还另有用处,不着急!如今刘德就在前来锦阳的路上,我要他死!”
车燕眼中冒火,喝道:“车鹰,如今郭子东已经病逝,马夫人领着少主也已投降,小姐还嫁给了刘德,她们现在在辽城过的很安稳,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你就算杀死刘德,还能重振郭家不成?”
“怎么?我的好徒儿,现在连师父也不肯叫了?这真是遗憾!”车鹰狞笑一声:“主公是被刘德活活气死的,如果不是刘德,这燕州将是主公的!老夫要替主公报仇,只要杀了刘德,那么复兴郭家不是梦想!哈哈哈!”
车燕瞪大了眼睛,忽然想到了什么,惊恐道:“你!难道你联系了杨氏!”
“我的好徒儿,不着急,你就慢慢看着,这锦阳关怎么被攻破的吧!”
车鹰一拳击打在了车燕的后脖颈上,车燕眼前一黑,昏厥了过去。
车鹰磔磔怪笑几声,用只有自己的声音道:“接下来,就是该去寻找老夫那帮手下们去了!”
......
张飞率领一部兵马来到了杨军帐外,张飞将蛇矛抗在肩膀上,有些疑惑道:“不对!这也太安静了!”
随即一拉缰绳,对麾下众人喝道:“撤!”
“咻咻咻!”
张飞耳朵一动,便听到箭矢破空飞舞的声音,顿时急道:“躲避箭矢,大盾向前!”
将蛇矛舞得泼水不进,叮叮当当,大量箭矢被张飞击落在地,不过张飞麾下的将士们可就没张飞这样的好武艺了,纷纷中箭倒地,在地上哀嚎翻滚,有的士卒连吭都没吭,直接被扎成了刺猬。
张飞心头火起,但知道此刻如果反击,根本就是中了敌军下怀,枉送将士们的性命。
张飞挥舞着手中蛇矛,连连大喝:“撤!都给俺撤,俺来断后!”
大盾兵上前,在箭雨面前竖起了一道盾墙,顿时减轻了将士们的伤亡,再张飞的指挥下,井然有序的缓缓后撤。
看到箭矢的杀伤已经没有了什么作用,指挥伏击的将领【纪休】伸手制止了放箭,随后便对众将道:“此人便是击伤大将军的贼将张飞,谁若杀死此人,赏黄金千两,女奴十名,官升三级!众将士给我杀!”
“杀呀!”
“拿下张飞狗头!”
众将士均已经被纪休丰厚的赏赐激红了眼,纷纷的从埋伏的草丛中爬了出来,提着兵刃便冲杀了过去。
“好胆!”
张飞听到敌军高喊要拿下他的人头,顿时眼珠暴起,仿佛要噬人一般,大哼一声:“狂妄之徒!俺先取尔等狗命!”
驱马前冲,提矛便刺,杨军士卒就像穿糖葫芦一样,被张飞捅穿数人。
张飞青筋暴起,脸上虎须如同钢针一般向外伸展,肌肉高高隆起,如同顽石一般,提起被自己穿死的士卒,将他们甩向了后面扑过来的敌人,瞬间砸倒一片。
而远处锦阳关城头的关羽收到三人派来的令兵,知道中了敌军奸计,顿时怒火中烧,猛然一拍城墙,转身便要下城池。
徐庶一把拉住关羽,“关将军去哪里?”
关羽一脸怒容:“某中了敌军诡计,张校尉三人必有生命危险,某要率军前去接应他们!”
徐庶劝解道:“将军乃是三军主帅,岂能轻动,莫不如派遣几员大将率军前去接应张校尉三人!”
关羽停住脚步,知道徐庶所言有理,便道:“严鹤、于禁、刘唐、许褚、黄忠领兵五千前去接应张飞三人!”
“是!”
五人出列,应喝一声。
戏志才披着貂裘,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嘱咐五人道:“敌军能料到我军今日偷袭,必是有高人在侧,路上必有埋伏,还请诸位将军多加小心!”
严鹤道:“还请军师放心,某等必接应张校尉他们回来!”
五人便匆匆下了城墙,领五千兵马出了城门。
不一会儿一名令兵紧急来报,“报!将军,城内多处走水!”
“走水?”
关羽一愣,但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已经很明显,城中必然有敌人内应,如不然早不走水,晚不走水,等到城中士卒少了大半才走水,哪有这么碰巧的事情!
徐庶与戏志才也想到了这方面问题,徐庶道:“将军,城中失火,必是有人纵火无疑,敌人很有可能夜袭城池,还请将军坐镇城头,派遣将领灭火,看守武库、县衙、粮仓重地。”
“军师所言甚是!”
关羽立即吩咐道:“周仓领兵前去灭火,廖化、田猿、李典前去保护武库、县衙、粮仓!”
“戴指挥使何在?”
“在!”戴宗出列道。
“还请戴指挥使立即派人搜查敌人内应,决不能让这些宵小之辈藏在城中!”
戴宗的职务比较特殊,虽是七品,但可以直接向刘德汇报,而且戴宗并不是关羽属下,关羽并不能指挥戴宗,所有关羽对戴宗的语气也并不是命令的语气。
虽是如此,但戴宗也不可能拒绝关羽,连忙拱手称是,他自己也是比较自责,大批拱卫司成员都在锦阳关,竟然还出现了如此巨大的事故,如果要追究起来,他绝对逃脱不了干系。
现如今唯有努力追捕,将敌人消灭在萌芽当中,弥补自己的过失,将功补过。
严鹤作为主将,他十分清楚这次敌人必然是早有预谋,正如军师所言,如果想要消灭锦阳关城中的有生力量,那么围点打援绝对是个好计策。
而严鹤率领的五千人马正是杨军想要一口吞掉的肥肉,毕竟锦阳关在关羽的守卫下一个月的时间,击杀了杨军将近五万人马,大将军杨天空也被重创,而锦阳关守军伤亡共五千,唯一受重伤的便是陈琪,算是大胜。
如今算上出城的严鹤所部,加上偷袭的魏延、张飞、彭越三人率领的兵马,已经是城中的一半兵马,如果将这一半兵马吞下,锦阳关也就守不长了,更何况城中还有一个内应,手段颇为高明的车鹰。
“什么人?”
黄忠直接开弓射箭!
箭如流星,一下子就把一旁思考事情的严鹤惊动。
“啊!”
远远便传来一声惨叫。
“有敌人!”
严鹤直接指挥军队,“列阵迎敌!”
士卒们迅速列阵,而严鹤却对黄忠夸奖道:“黄都尉好眼力,如此远的距离竟然能够发现敌人的踪迹,我明明派遣了斥候啊,如果不是黄都尉恐怕咱们肯定会被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的!”
黄忠与许褚都被刘德封为都尉一职,黄忠是因为击杀了夏生,保护了东禹众家眷的安全,这可是颇大的功劳,而许褚是因为许虎临死时的推荐,而且刘德也知道许褚的实力,所以直接将许褚封为都尉,众将也在这段日子中,见识过许褚的能力,也就没人反对了。
黄忠将一支箭矢搭在了弓弦上,对严鹤道:“某自幼习练弓箭,能在百步之外射中柳叶,如果没有一双好眼睛,如何能成?而且某猜测,将军派出的斥候恐怕已经遭遇了不测!”
“黄都尉所言甚是!”
严鹤摸着自己的短须,应喝一声,然后脸色肃穆,注视着前方,开口道:“敌军过来了!”
【杨天佑】有些气急败坏,他怎么也没料到,十拿九稳的埋伏竟然是这样被发现的,这是几石弓,竟然能射这么远?
杨天佑知道自己已经被发现,那就伏击变明攻吧!
反正自己率领了两万人马,兵力四倍于敌,哪能没有获胜之理?
“给我杀!”
杨天佑高举手中的宝剑,嘶声裂肺的呐喊着。
......
时间稍微往前移一下...
“燕姐!燕姐!”
一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年轻将车燕唤醒,车燕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睛,便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把椅子上。
小青年使劲扯着车燕身上的绳子,边扯边道:“燕姐稍等,俺马上就帮您解开了!”
“小六,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还有,这是在哪?”车燕环顾四周,怎么看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这是咱们住的大院子啊!燕姐,你蒙啦!”小六揶揄道,终于把绑在车燕身上的绳子给解了下来。
车燕使劲抖了抖手,绑的太紧,都有些麻了。
“其余人呢?”
车燕想要从座位上起来,没想到小腿一阵疼痛,车燕呻吟一声,一屁股又坐回到了椅子上。
“燕姐,咋啦?”
小六颇为关心的问道。
车燕卷起了裤腿,小腿上早已经是紫肿一片,被车鹰踢的。
小六明显是被吓了一跳,赶忙道:“燕姐,我去给你找药去!”
“不用了!没事!”
车燕摆摆手道:“你还是跟我说说,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吧!其余人呢?”
车燕这才发现屋子门口躺了两个人,早已经没了声息。
“六子,这是你干的?”车燕问道。
六子抬起了头,眯着眼睛瞅了瞅地上的两具尸体,点了点头,掰着手指道:“这俩人是师父派来看守你的,俺为了救你,只能不好意思喽!”
说罢,六子还耸了耸肩膀,丝毫不在意的样子。
六子也是车鹰的徒弟,不过六子只喜欢跟在车燕的后面,当初听到车燕被派往了刘德府上,还差点跟了过去,不过最终还是没能成行。
“师父将所有人都带走了?”
车燕已经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急忙问道。
“嗯那!”
六子点点头,“院子外面,那十几名拱卫司的人手全被师父杀了,一个人也没逃出去!”
“完了,这是要出大事,师父果然不愧是师父,果然狠辣!”车燕喃喃道。
六子将房门推开,指着被大火映成红色的天空,对车燕道:“燕姐,师父他们已经动手啦!”
车燕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看着红彤彤的天空,对六子道:“六子,陪我走一趟!”
六子扶着车燕的手臂,问道:“咱们去哪?”
“去找拱卫司指挥使戴宗!”
......
廖化率兵来到武库,竟然发现已经有黑衣人与守卫武库的士卒交上了手。
“幸亏来得及时!”廖化心道,随后长枪一指,“众将士随我杀!”
车鹰虽然是狡猾异常,但智谋如何能比得上徐庶还有戏志才二人,幸亏徐庶提醒及时,廖化及时赶到。
近百名刺客瞬间就被箭雨所覆盖,在组成军阵的士兵面前,这些颇有武艺的刺客们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反抗余地,就被廖化剿灭。
廖化带人到武库内查看损失。
而在武库不远处的一处房檐上,一名观察战场许久的黑衣人几下跳跃,就离开了自己最原先的位置。
“大人,车燕小姐带过来了!”
一名拱卫司向戴宗说道。
戴宗点点头:“让她进来吧!”
车燕本来想去找戴宗,谁能想到刚出门口就被拱卫司的人截住了,戴宗当初想到能在城中作乱的最大可能的便是车燕的这帮属下,便派人前去查看,这一查看可不得了,监视他们的拱卫司人员全部被杀了!
这还得了,领头的拱卫司头头刚想去禀报,谁想到就发现了一瘸一拐出来的车燕。
这名头头虽然愤怒,但他也知道车燕可不是他能够动的,车燕正好也想见戴宗,于是这名头头直接带着车燕过来了。
“你的意思这一切都是你师父车鹰搞的鬼?”戴宗皱着眉问道,没想到这一下子又牵扯出一条大鱼。
车鹰啊!
郭子东麾下八大骁将唯一失踪的人。
没想到这个时候出来了。
“那帮人除了我之外,也只有师...车鹰能够指挥的动,我的威望和车鹰比起来,太低了!”车燕说道。
“不过是一头丧家之犬罢了,这是某的地盘,还轮不到他来撒野,就算是头雄鹰,某也要将他的毛给拔下了!”
戴宗握紧了刀柄,直起身来,往门外走去,对车燕道。
刚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对车燕道:“车小姐的一帮属下,这一次,恐怕剩不下几人了!还请车小姐多多担待!”
车燕默然点头,什么话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