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更求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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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允对她很好,从她初次遇见他,他就是一个温润如玉,风度翩翩的男子,与书里面的那些世家公子一模一样,是她曾经多次幻想中的男子,是她将来想要嫁的那类男子。
因为她的身份,赵府的所有人都看不起她,下人们表面上对她毕恭毕敬,背地里却总嘲笑她是个上不得台面的野种,甚至连爹爹也觉得她的身份丢人,硬要给她安排一个什么远房表姑娘的身份!而祖母便更不用了,是那样的冷淡漠然,她甚至不敢开口与她话。
这样的赵府,她留在这边还有什么意义?她早想回城东村的,可是因为有安允,因为有他给了她在赵府的唯一一温暖,叫她舍不得放弃,舍不得回去。她只有依靠赵府,将来才能嫁给他,若她只是城东村的一个村姑,又怎么与他的身份相配!
为了安允,为了那仅存的温柔,她逼得自己在赵府生活了这么久,可是到头来,他却还是叫她表姑娘,甚至连她的名字都不记得!甚至……他从来没有像刚刚那样对她笑过!她不傻,她知道那是属于赵亦萱的笑容。
凭什么?凭什么赵亦萱性子恶劣,内心阴险,胸无墨却有那么多人喜欢她?她比她强上百倍,从长相、性情、才学、人品,她哪一样不比赵亦萱要好得多!凭什么大家却不喜欢她?
难道就是因为这该死的身份吗?那徐婉清不过是仗着娘家势力才得以嫁给爹爹,爹爹真正爱的人是她娘亲!她娘亲才是真正该成为赵夫人的人!
等着吧!等到他日娘亲来到赵府,整个赵府便再也不会有赵亦萱的容僧地!她赵亦柔发誓,将来一定要将赵亦萱所拥有的东西一一地全部抢回来!从今日起,她再不会软弱!
“表姑娘。你在想什么?”安允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赵亦柔连忙回过神来。
“你在什么?”她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冲着目露疑惑的安允甜甜一笑。
安允眉心蹙了蹙,道:“毕竟男女有别,还是叫表姑娘妥当些。”
赵亦柔咬唇,差要哭出来,许久才闷闷道:“好,我明白了。”
完,便推开安允,拎起裙摆匆匆跑了出去。
空竹给安允福了福身。也急忙追了出去。
安允望着赵亦柔离去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低声道:“真是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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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初雪下了三日方才渐渐停歇。化雪之时天气骤寒,不知道是因为着了凉还是心情郁卒,徐婉清生病了,高烧不退。
葳廷轩的丫鬟们都在院子外面扫雪,因为积雪融化。院子里看起来湿漉漉脏兮兮的,只有几株红梅依旧傲雪盛绽,秾丽娇艳。
大家伙儿穿着雨鞋干得卖力,手上一刻不停地挥舞着扫帚,嘴里也一直叽叽咕咕地个不停。
“夫人这次伤寒可真严重,都躺在**上七日了。丝毫不见好,这可怎生得了?若不是有姑娘镇着,葳廷轩早要乱了套了。”研碧将一铲雪推到墙角。对着身后的落梅道。
落梅是新来的丫鬟,原本也是洗衣房的,与研碧很要好。芮旭被送到田庄之后,研碧被提拔为了一等丫鬟,落梅便被拨来填了研碧的空缺。
她闻言。也担忧地道:“是啊,夫人这一病。可好些日子了,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好。”
“应当很快便能好吧,老爷不是找了好些大夫来看吗?”另一个丫鬟插嘴道。
冬青便皱眉道:“找再好的大夫来又有何用?夫人到底是为何如此的难道老爷心里不清楚?的一个伤寒怎会将夫人身体拖垮,到底还是梨香院那位的狐媚子娘害的!”
众人皆噤声不语,这个话题几乎是赵府的禁忌,没有人敢明面上拿出来谈,冬青是夫人身边的红人为夫人打抱不平自不要紧,她们错了话可免不了一顿责罚。
见大家不答腔,冬青更是愤愤,“平日里夫人也待你们不薄,如今夫人受了这些委屈,你们一个个畏畏缩缩地连句公道话都不敢?养着你们又有何用?!”
“好了冬青,越越出格了。”丹青拧着眉心,劝道:“大家何尝不心疼夫人?可是心疼又有什么用?心长在老爷身上,他对夫人没了那份心,就算我们拿刀架在老爷脖子上他也还是忘不了那外室,如今老爷被老夫人逼得求而不得,自然对咱们夫人更加存了怨气,你若再这样不依不饶,对夫人有半好处?姑娘那般聪明的人都没有着急,你瞎操什么心?”
“我这不是替夫人着急吗?!夫人病了这么久老爷也没有来看过一次,总是以公务繁忙做借口!”冬青愤愤地将手中的铁锹扔在地上,气得脸色涨红。
丹青无奈地叹了口气,走过去好一番劝慰,才叫冬青缓过起来。
“两位姐姐放心,咱们姑娘这么聪明,一定会有办法叫老爷回心转意的。”研碧充分信任亦萱,很坚定地道。
此刻素玉阁的卧房内,亦萱垂眸看着病榻上苍白虚弱的徐婉清,眼里闪着泪光。
虽然墙角摆放的青花缠枝熏炉里飘散出阵阵暖流,她还是觉得冰冷,冷得不是人,是心。
“咳咳,元娘……”徐婉清素白的手指抓紧捻金银丝线滑丝锦被,吃力地咳嗽了两声,苍白的脸上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
“母亲,怎么了?”亦萱忙上前拍了拍她的胸口替她顺气。
徐婉清一把抓住了亦萱的手腕,摇着头道:“去休息吧,母亲没事的,你不要熬坏了身子。”
徐婉清手很冰凉,亦萱被凉的一个激灵,随后蹙眉道:“是屋子里还不暖和吗?我叫胡嬷嬷再添些银炭。”
着,也不顾徐婉清反对,叫守在一旁的胡嬷嬷去添些银炭进来。
看着胡嬷嬷走了出去,徐婉清无奈地摇头道:“何苦要这样兴师动众,我不过是着了伤寒。”
“若真是简单地着了伤寒,母亲为何迟迟不见好?若不想要叫我担心,母亲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亦萱的目光犀利起来,也带着痛心。
她真的不愿意看到这样自暴自弃的母亲,不愿意看到这样颓然绝望的母亲!她重回一世,努力了这么久,不是为了再一次眼睁睁看着母亲郁郁而终的!
徐婉清的眸光黯淡了下来,摇着头道:“元娘,母亲,并不想这样的,只是我没有办法……”
“怎么会没有办法?”亦萱握紧徐婉清的手,循循善诱道:“母亲,您现在这样自暴自弃,父亲便会回心转意忘了那外室对您全心全意吗?不可能的,你这样,父亲最多对您心怀愧疚,可难道您要的只是他的愧疚?现在这样,父亲见不到那外室,祖母也不顾父亲怨怼千方百计帮衬了我们,一切正朝着对咱们有利的方向发展,所有的人都在努力,您又怎么能放弃呢?这个时候您才是最应该振作最应该努力的不是吗?”
徐婉清的身子颤了颤,她又何尝不知道这些道理,她也想要这样做,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亦萱见徐婉清的表情有些松动,便趁热打铁道:“母亲,父亲现在因为那外室对您存着怨气,但毕竟那么多年的感情在那里,父亲还是爱您的!想想父亲当年和您的柔情蜜意,您现在就要让他记起当年的那些事啊!”
徐婉清的脸微微有些涨红,“元娘!”
亦萱才不管这些,只紧紧握着徐婉清的手,严肃道:“母亲不要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必须的,若要父亲回心转意,就要他想起从前和您之间的种种。”
回忆,往往是最有效的攻心武器。
徐婉清还未出反驳的话来,那边拿着曲纹双拐火钳的胡嬷嬷已经走了进来,一边往屋角的青花缠枝熏炉里添了些细丝银炭,一边道:“咱们姐的在理!姐,当初姑爷和您青梅竹马长大,那么多年的感情不是没有就没有的,他现在不过是被外面那个狐媚子迷了心智,只要您让他回想起当初和您的种种,他便会回心转意的。”
徐婉清的脸已经红透,被乳娘和女儿一起教着如何赢得夫君的心,委实是件尴尬丢脸的事情。
特别是,元娘还是个孩子,她怎么会懂这些?
亦萱不给徐婉清想这些东西的机会,直接道:“母亲,咱们现在一定要让父亲回心转意,好好养病吧,不要再难受了。”
胡嬷嬷也已经走了过来,如时候般慈祥地摸着徐婉清的额头,叹口气道:“姐是做母亲的人了,不可以再任性了,您也要为姐考虑啊!”
徐婉清咬着嘴唇,有泪水涌了出来。
“夫人,姑娘,老爷找的大夫来了。”墨蓝色的暗纹海棠门帘一掀,丹青温和细致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这已经是赵世秋找的第四个大夫了,只是找了这么多大夫,他自己却从未来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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