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润嗡了嗡嘴似乎好像要反击,脸色白了又白,又生生的忍了下去,灵动媚气的眸子中浮现泪光,“请王妃明鉴。”
“三夫人,本王妃再问你一句,画是放在内间还是外间?你见两个婆子是在内间还是外间?”慕容舒嘴角抽了抽,关乎性命之时,平时最爱面子的三夫人竟然破口大骂,如同市井泼妇,失去了理智。
“自然是放在内间。两个婆子身份低微进不得内间的。这两日能够进内间的人也只有贴身伺候的玉润。”三夫人虽然还想大骂出气,可是看到宇文默的面色后,便知道自己刚才失态了,此时多一句不如少说一句,毕竟她什么也没有做过。
玉润惊骇,面色巨变,见慕容舒似乎并不好糊弄,便朝着一向对下人宽厚的沈侧妃说道:“请沈侧妃给个公道啊!虽然奴婢是下人,可从四岁开始就一直在王府里做事,兢兢业业,从不敢有所欺瞒,虽然三夫人是奴婢的主子,但也不能随意的诬蔑奴婢啊!沈侧妃……”
一直想要置身事外的沈侧妃听到玉润这话,两道极美的柳叶弯眉紧蹙,温婉的回道:“此事王爷已经交给了王妃来处理,相信王妃绝对不会偏袒任何一方,定会给被陷害的人一个公道,玉润也无需太过急切,若此事与你无关,王妃断然不会污蔑了你。”
闻言,慕容舒心中又一次冷笑,沈侧妃是在告诉她此事棘手,如若稍有不慎,便会落人话柄,并且绝对不能妄下判断,否则污蔑了谁,冤枉了谁,又是个麻烦事!
眼中的笑如繁星眨眼,走至玉润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声音比棉花还柔软的问道:“那么玉润来告诉本王妃,此事是谁做的?你跟在三夫人的身边,自然应该清楚,不是吗?”
玉润圆瞪双目,大脑空白,没有来得及多加反应,便破口而出:“一定是三夫人所为。”
“哦?”慕容舒眼中的笑容越发的浓烈,接着侧头看向愤恨不已的三夫人问道:“三夫人认为呢?”
“一定是这个丫头所为!”三夫人怒吼。
玉润焦急不已,顾不了太多,立即反唇相讥:“三夫人莫要冤枉了奴婢,是你亲口对奴婢说过王妃最好死去,省的在府中作乱!如今不正好有机会了?三夫人莫要贼喊捉贼。”
三夫人被说得脸又白了,“你个忘恩负义的,那不过是气话,怎能当真?曾经你不是也为我出谋划策怎么对付王妃?”
片刻间,大堂之上便上演了狗咬狗的大戏。
慕容舒脸上的讽刺的冷笑更浓,怜悯的望着三夫人和玉润,就算她们与此事无关,今日也定然不能脱身!毕竟……无风不起浪,这事追究起来牵连甚大,何况此事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一旦被有心人利用,恐怕会为南阳王府招来灭顶之灾,她现在还不想死!毕竟目的已经达到。
至于眼前的这两人……罪有应得,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够了!”宇文默拧眉怒喝一声。
沈侧妃立即柔声道:“王爷莫要生气,她们说的恐怕都是气话,当不得真的。”
这时,慕容舒转身面对宇文默,躬身行礼道:“回爷,妾身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宇文默扬眉,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沈侧妃讶异并皱眉。
大夫人四夫人目瞪口呆,有些不敢相信。
刚才三夫人和玉润的对话之中也没有说什么啊,王妃怎么会知道究竟是谁?
慕容舒淡定从容,回头低声吩咐了红绫一句话,红绫面带不解的离开大堂。
面对不解的众人,慕容舒懒得解释,这么一会儿已经口干舌燥,走回座位之上,端起茶抿了几口。
众人的心忐忑不已,过了一会儿,红绫拿着文房四宝进入。见此,满屋子的人更是不解。
红绫将文房四宝放下后,便将那卷招惹了是非的画展开放在桌子上。
慕容舒拿起沾上了黑色墨汁的毛笔在画上面轻轻的勾画了几笔。
“你这是做什么?”沈侧妃拧眉问道。
宇文默眼内不解的光芒越发浓烈。
勾画完毕后,慕容舒吹了吹画上面的墨迹,回头笑看众人,让红绫将画展开。慕容舒相信,能够待在这里的人绝对都是聪明人,接下来的戏他们不得不配合!
原本在画下方的几个字竟然被几朵盛开的牡丹花所掩盖!根本看不到一个字!惊疑之时,宇文默冰眸闪了闪,唇角上染了一丝笑容:“看来只是一场闹剧,这画上明明是几朵牡丹,哪里还有谋反的那几个字?”
“贱妾刚才也见过此画,的确是牡丹。就是不解为何会被人说成禁画。”沈侧妃面色变了变,似有不甘的附和道。不过最后一句话又将慕容舒拉了进来。怎么也想不到,慕容舒竟然有化腐朽为神奇的本领!几朵牡丹花栩栩如生。不过,既然她能够如此轻易摆平此事,那为何还要将此事推到她这里?难道是蓄谋的?想要趁机夺权?
三夫人极为惊讶,思绪呆滞,一会儿脸上便有了丝血色,王妃这是在帮她!
大夫人四夫人不敢妄言,王爷和沈侧妃都这么说了,她们哪里还敢说什么!长眼睛的都能够看出来,是王妃擅自改了此画。不过,谁又能证明画上面之前写了什么?就算有人说,又能如何?毕竟画上面的两个人不过是两个战场上对战的将军而已。能够成为禁画的也只有那几个字,如今几个字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就算有心人想要捕风捉影,也根本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