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颜姝!年华珠!你们……你们欺人太甚!”王歆悔啊,当初为什么一时心软救了年华珠呢?瞧瞧,人家是怎么报答她的?
华珠皱起小眉头,很苦恼地叹了口气,又在屋内踱了几步,刚好停在汪公公身边:“汪公公,刚刚大家搜遍了东宫,都没找到貔貅,依您之见,是怎么回事呢?”
汪公公笑了笑,说道:“搜了地方儿,却没搜人啦。那幺小的物件儿,保不齐藏袖子里荷包里,谁也发现不了了。”
“请皇后娘娘为臣妇的表姐做主!”华珠跪下,对着皇后磕了个响头。
皇后的目光微微一动,叹道:“也罢,都是在东宫发生的事儿,就一起查个水落石出。”看向温女官,“你把刚刚与颜良娣打过照面的人全都叫来这里,本宫亲自监督搜查!”
“是!”温女官退出去,将进出过此处的宫女太监以及颜婳叫了进来。
皇后打了个手势,温女官命宫女拉起了两扇屏风,与汪公公一同入内,为所有人包括华珠在内搜了身。
汪公公摊手:“没搜到。”
颜婳摸着肚子,一脸诧异,仿佛完全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华珠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原本还想让她多蹦跶几天,可她竟敢把注意打到王歆的头上了,这种人,不灭掉简直天理难容!
华珠上前,正色道:“还有一个人没有搜身。”
“谁?”汪公公问。
华珠摇手一指:“苦主,颜良娣!”
颜姝瞪了瞪眼:“我?搜我做什么?”
华珠软语轻声道:“表姐,为了排除你贼喊捉贼的嫌疑,请你接受汪公公的搜查。”
颜姝翻了个白眼,搜就搜,反正她没什么可怕的!貔貅早被捶成碎末丢进了恭桶,他们有本事从一堆粪便里把沫子掏出来拼凑完整!
颜姝与颜婳彼此看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必胜的笑意,颜姝走进屏风后,汪公公紧追其上,为颜姝进行了搜身。
“这是什么?”
“不知道,它不是我的。”
皇后蹙了蹙眉,二人在里面说什么?
汪公公像被雷劈了似的,瞪大眸子走出来,手中握着一块挂着黄穗子的美玉:“皇后娘娘,您瞧。”
皇后接在手中,定睛一看,吓得手一抖,再次勃然变色:“玉麒麟?”
颜婳满是笑意的眼珠在看到玉麒麟的一刻,惊得差点儿掉下来!怎么……会这样?她丢了半年多的玉麒麟,怎么会在颜姝的手上?
颜姝一瞧皇后与汪公公的神色,心里便升腾起了一丝莫名的寒意,难道这是个什么可怕的东西不成?她也不明白啊,她没有这种扇坠子,怎么会从她身上搜出来呢?
这个扇坠子是明德太后赐给燕王的生辰礼物,燕王非常喜爱,总是拿出来炫耀,它化成灰了她也认得!可这么贵重的东西竟到了太子良娣的手里!皇后再也难以维持沉着和冷静了,操起一杯茶砸向了颜姝脚边:“孽障!连燕……连这么贵重的东西都敢偷!还不快给本宫跪下!”
偷?到底是偷了东西,还是偷了人?皇后几乎不敢想。
颜姝吓得肝胆俱震,扑通跪下,正好压在碎裂的瓷片上,疼得倒吸几口凉气:“娘娘!妾身冤枉!妾身没有偷东西!妾身根本不知道它是谁的,妾身冤枉啊娘娘!”
华珠挑了挑眉:“从太子妃的床底下搜出小木头人,太子妃是诅咒圣上的元凶,从表姐的身上搜出玉佩,想必表姐也一定是盗贼了吧!”
“不!一定有人趁我不备,放在了我宽袖里!”颜姝高声辩驳。
颜姝猜的没错,就是她放的,不过颜姝没有证据,她也死活不会承认。华珠又道:“依颜良娣所言,太子妃的小木头人,也有可能是谁趁她不备,放到了她床底下,是吗?”
颜姝一怔:“这……这……”
“那个人,会不会是你呢?表姐。”
颜姝懵了,刚刚还在帮她说话的华珠,怎么突然调转枪头,直直指向她了呢?“不是我!我不会害太子妃的!”
华珠很无辜地眨了眨眼:“可是你刚刚亲口说,自你入宫以来,太子妃对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明里暗里刁难你,你全都一一忍下了,会不会……你其实已经忍不了了,所以打算施展毒计,将太子妃从太子妃宝座上拉下来呢?”
“不!不!我……我刚刚……”她刚刚根本是乱说的呀!太子妃哪里有刁难过她?太子妃一般都当她不存在的,好不好?但现在她再推翻自己的话,前言不搭后语,岂不是更无法令人信服?可恶的华珠!她算是看出来了,挖了个大坑给她跳!她居然一时得意忘形,放松了警惕!怎么办?现在她要怎么办?
颜姝看向了颜婳,用眼神哀求她想想办法。
颜婳又怎么会帮她想办法呢?那个玉麒麟是燕王的东西,只怕此时此刻,皇后心中已经怀疑颜姝与燕王有染,是得了燕王的指令才诅咒圣上、并嫁祸给太子妃的了。一方面,令圣上驾崩,一方面令太子失去王家这座靠山,另一方面,让颜姝坐上太子妃之位,好为今后燕王谋朝篡位做足准备。但是,为了皇家体面,皇后不会把此事闹大。
华珠将颜婳的神色尽收眼底,知道颜婳打的什么主意,可这回,她不会给颜婳一丝一毫的退路了!皇后不说,她来说!她非得闹大,闹地一发不可收拾,让这个贱人到阴曹地府去给她儿子恕罪!
华珠走到颜姝身边,跪下,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好姐姐,那个玉麒麟是燕王的贴身之物。我在家里看到过它的画像,你怎么会偷燕王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