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说着心都是抖的,同时,心里更是恼恨的不行。蔺芊墨她真就是个祸害。想她,一辈子顺遂,父母疼爱,夫君上进,儿女孝顺,前半辈子基本没碰到过多少太让她闹心的事儿。可自从有了蔺芊墨,那是各种闹心事儿不断,又蠢又笨不说,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迷恋三殿下,结果被沦为京城一大笑柄。
有那么一个孙女,让她都跟着抬不起头来,每天都膈应的不行。可以说,蔺芊墨多大,王氏就跟着闹心多少年。好在,因为宫里那桩事儿,蔺芊墨那个闹心总算是被驱离,送走了!
为此,王氏可是真切的给菩萨上了三炷香,感谢菩萨显灵呀!
表示她总是清净了的日子可以过了。然而,她这舒心,安宁的日子才过多少天,就忽然就来了这么一出。这是要她老年不得安生,不得善终呀!
“相爷,这个时候你倒是说话呀!”蔺昦的沉默,让王氏更是倍感急躁。
蔺昦看着王氏那焦躁的样子,皱眉,声音冷硬,“都还未探清虚实,你这坐立不安的样子,要是让府中的人看到了,岂不是自招祸。”
这主意没听到,倒是先挨了一顿斥,把王氏给赌的呀,心里们的不行。同时,更加确定,蔺芊墨就是她的克星。有她,她就不得安生。
王氏顶着一张青白交错的脸,僵硬道,“我这不都是急的吗?”
“此事我只有思量。倒是你给我沉住气,别什么都给我表现在脸上。”
“老爷……”
“这件事儿,你没有告知其他人吧?”
“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敢说。”
“如此就好。这件事儿你给我埋在心里,谁都不许透漏,无论是谁,都不许说。家里人多嘴杂,要是传出去……这件事儿严重性你心里应该清楚?”
“我……我知道了。”
“嗯!好了,你待着吧!要是实在难受,一会儿让大夫给开点安神药。”说完,蔺昦起身走了出去。
王氏看着心里憋闷的不行,这个老东西,除了警告了自己一番,其他连个屁都没放,真是……
“哎呦……”王氏抚着头,叫道,“钱嬷嬷,钱嬷嬷……”
钱嬷嬷小跑着走进来,看到王氏那副样子,急道,“老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呀?来,老奴先扶着你躺下,我这就让人去请大夫……”
“不用……我就是有些头痛,躺躺就行了!”
“老夫人,还是请大夫过来看看吧!老奴看你脸色不是太好。”
“无事!”
“要不,老奴给你炖点参汤补不气?”
“我满肚子的是气了,还补什么气呀!”王氏听到火气蹭的上来了。
钱嬷嬷被惊了一跳,“老夫人,你这是……”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想一个人躺会儿,你在这里吵的我头更痛了。”王氏摆手,满脸不耐。
钱嬷嬷看了,不敢在多说,躬着腰推了出去。走着,忍不住琢磨,肯定是出什么事儿了。不过,倒是什么事儿,能让老夫人这么生生人忍着,也不多说一句呢?难道跟宫里的娘娘有关系吗?钱嬷嬷独自琢磨着。
宫内。
“蔺家可有动静了?”沈蓉靠在贵妃榻上,看着桂嬷嬷道。
“回娘娘,并见任何动静。”
沈蓉听了嘴角溢出一抹冷笑,“已经两天了,还未见动静,倒是沉得住气。”
“娘娘,现在怎么办?”
沈蓉听了,只顾欣赏着自己华美的指套。
桂嬷嬷看了,垂首,不敢多言。
沉寂!
好一会儿,沈蓉漫不经心开口,“柔妃也进宫有些日子了吧!”
桂嬷嬷听了,神色微动,“禀娘娘,已经有两个月了。”
“听说皇上昨晚又歇在她那里了。”
“是!这两个月,柔妃娘娘承宠的有二十余日了。”
沈蓉听了,勾唇,“柔妃是个有福气的。”
这话,桂嬷嬷不敢应。心里却不由腹诽;不过是娘娘养着的一个玩意儿,教她几分手段,学的以色事人罢了!
“桂嬷嬷!”
“老奴在!”
“这些日子柔妃伺候皇上辛苦了,你去本宫库里拿几支人参送过去,让柔妃好好补补。”
“是,娘娘!”
“另外,把本宫最新调制的胭脂也给柔妃送去一盒,那香味她应该很喜欢。”
桂嬷嬷闻言,眼帘颤了颤,身体俯的更低了,越发恭敬道,“是,老奴这就给柔妃送过去。”
“嗯!去吧!”
桂嬷嬷离开,沈蓉放松身体躺在贵妃榻上,眼底划过一抹暗色,瞬间隐没,又恢复那个娇媚,温柔,尊贵的贤妃。
至此,两日后。
早朝过后,赫连昌单独召见了蔺昦。
坐在那雕刻满龙形,象征威严,权势的椅子上,赫连昌面无表情看着蔺昦,直接了当道,“朕近日听闻,芊墨郡主还活着,此事可是真的?”
这话出,蔺昦心里顿时一沉,遂然跪地,“臣不敢隐瞒,此事臣确实也听到了几句,只是,是真是假,臣尚无法确定。”
闻言,赫连昌脸色略微缓和了些,蔺昦是否知道,赫连昌心里清楚的很。如果他敢欺瞒,哼……
“朕已经探查过了,此事是真。有人在清河一处见过她!”
蔺昦听了,俯身跪地,聆听不言。
赫连昌看着蔺昦,道,“既然还活着!那,你就派人去找她回来吧!”回来两字咬的尤其重,透着一股意有所指的味道。
闻言,蔺昦眼眸紧缩,后背汗湿,眼底溢出一抹不忍,“皇上,芊墨郡主是否让她继续在留在庙堂祈福……”
“蔺昦,你想抗旨不准么?”一句话说的不急不缓。
可一句抗旨,却足以压死人,蔺昦满心无力,眼底划过一抹沉重,跪地,叩首,“臣不敢!臣,遵旨!”
“如此最好!”赫连昌说完,又不轻不重的加了一句,“朕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希望你不会让朕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