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翔派改名一事,很快就敲定了,三个长老加上东客卿一致认同,派里再有什么反对意见,也可以忽略不计。
三天之后,邢鸿稍带来了老易开列的材料,陈太忠当然也不会赖账,直接将邢鸿礼放了出来,同时冷笑着警告对方,“你要不服气,尽管来青石城找回场子!”
邢鸿礼哪里还敢接话?他被黑水门逼着出来巡查,就已经做好了回不去的准备了,现在能回去,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看到族兄一脸铁青,他哪里会猜不到,族中为了救自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倒是邢鸿稍还有diǎn骨气,“陈上人,咱们还是把这份血勇,放在位面大战上吧。”
但是陈太忠一diǎn都不给他逞英雄的机会,闻言他冷笑一声,“不用你提醒,不是看在位面大战的份儿上,我早捏死你俩了。”
邢鸿稍真的没办法接这话,裹了族弟,直接破空飞走。
陈太忠又去青石城外走了一遭,现确实找不到那老龟,就找蓝翔的三个长老商量,你们先回吧,把蓝翔的名字改了,我过一段时间就回去,代表浩然派征战幽冥界。
这恐怕有diǎn难,乔任女当即就反对,晓天宗还等着你回去,跟你要九阳石呢——人家说了,你在金乌道,可是消失了很久。
惹得火了,我直接取道北域回去,陈太忠一听这话就呛了。正好顺便去找血沙侯的麻烦——我欠晓天宗九阳石吗?
百花宫的付莜竹说了,你给了她一块九阳石,南忘留diǎn出个要diǎn:而且你在清阳宗传送阵显摆九阳石。也被很多人看在眼里,知道你手里不止一块。
要不说爱好卖弄,真的不是好习惯,陈太忠也承认这一diǎn,想一想之后,他还是决定认账:行,我跟你们走一趟。
老易听到这话。就有diǎn不高兴了,不过她还是出声问。要我去中州接应你吗?
你在东莽等我吧,陈太忠做出了决定,中州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回来找你。待到第二波征战队伍集合的时候,我再离开。
陈某人一向不喜欢欠人的人情,但是不管怎么算,他总觉得,自己欠了老易的,所以在出征之前,他愿意多陪一陪她。
你若是不回来呢?老易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你帮我保管我的须弥戒吧,陈太忠将须弥戒递给了她——这一次传送,恐怕真意宗的通行令牌都未必dǐng用了。清阳宗为了九阳石,估计一定要翻他的储物袋了。
须弥戒里,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少。很多都是地球界带上来的,旁人一看到,就会知道此人有问题,所以他交给老易保管。
当然,像九阳石之类的东西,他是要保管在通天塔内的。而这个通天塔,估计也未必躲得过旁人的检查。倒不如藏在东莽某个地方。
他选择了听风镇的xiǎo院,那个xiǎo院到现在还是荒芜着,尤其他这次高调重出江湖,估计以后还会荒芜很久。
陈太忠的回中州之旅,果然非常不顺利,事实上,他到了清阳宗的传送阵,才亮出真意宗的通行令牌,就招来了清阳宗的两个真人,一个初阶一个高阶。
这俩真人倒是没出手,只是面无表情地问,你不是跟陈太忠在一起的吗?他人呢?
我哪儿知道他去了哪里,陈太忠一摊双手,很无辜地看着对方,我现在要回西疆了,两位真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这俩真人打听陈太忠的消息,当然是幌子,散修之怒现在的通缉未撤除,在下面横行一下没人理会,真敢来传送阵的话,肯定是要被拿下的——不带这么嚣张的。
不过清阳宗也做了一些准备,像有高阶真人露面,就是因为这个因素——陈太忠和东易名加在一起的话,战力委实有diǎn群,没个高阶真人,真的镇不住。
东易名说他不知道陈太忠的去向,清阳宗的人也没觉得奇怪,于是他们就提出要求,你跟陈太忠接触过,你这个储物袋,我们需要检查一下,这不是不尊重真意宗,而是兹事体大。
陈太忠听得恼了,我就没听说过这样的规矩,散修之怒就在东莽,你们不去抓他,反倒来为难我这个真意宗的贵宾,这不合章法。
不让检查,就不许你离开!两名真人有所顾忌,并没有强行搜查他的储物袋,同时指出,现在是非常时期,贵宾也得配合。
陈太忠身上挂了七个储物袋,别人看不出名堂,但是清阳宗的人很明白,具有石髓的九阳石,是不能装在同一个储物袋里的。
也就是说……没准对方拥有七块含有石髓的九阳石。
想到这种可能,这俩真人恨不得从嗓子眼里探出手去,将对方的储物袋抢过来,但是东易名不但战力群,身份也太敏感,此人不仅仅是真意宗的贵宾,更是晓天宗关注的人。
那我不离开了,行吧?陈太忠转身向外面走去。
他已经想好了,为了人族的大局,让几块憨石头出去,这能极大地改善人族修者在幽冥界的处境,但是这么直接交出去,却非他所愿。
怎么也得扭捏一下,让对方认为自己舍不得,否则的话,这帮人精没准就又猜到什么了。
你这么离开也不合适,清阳宗的高阶真人直接拦住了他,伏海侯想见一见你,他家办喜事的时候,你好像做了diǎn不太合适的事儿,侯爵认为,有必要跟你好好谈一谈。
总之,清阳宗虽然不便直接简单粗暴地搜查他的储物袋,但是想要为难他,手段也非常丰富,根本不带重样的,而且还理直气壮。
陈太忠最头疼的,就是跟别人掰扯道理,尤其是在他不是全面占理,而是各执一词的时候,没办法,谁让他是讲究人呢?
“伏海侯是官府系统的吧?”陈太忠硬着头皮话,“而且我真不记得,得罪过他什么。”
“大敌当前,讲的是人族阵营,哪里分得了那么细?”高阶真人呵斥他。
没有人注意到,现东易名现身之后,好几拨人挤向了传送阵——这种情况,清阳宗不是不想防,但是根本防不胜防啊。
双方正在争吵之际,不远处走来了四五个人,中间是一个初阶真人,面色有diǎn苍白,其他人众星拱月一般地围着他。
听到他们争吵,那真人先是不经意地侧头看一眼,然后猛地就愣一下,然后快步走来,“你们在说伏海侯什么?”
清阳宗的两个真人嫌他问得莽撞,并不搭理他,倒是有个天仙接话,“有人在伏海侯的喜事上生事……这不关你事,赶快离开。”
“这怎么不关我事?我是伏海侯世子林听涛!”初阶真人眼睛一瞪,然后他一眼扫到了陈太忠肩上的纯良,眼睛登时一亮,“敢问这位……可是西疆东易名上人?”
“是我,”陈太忠diǎndiǎn头,“其实,这是一场误会。”
在风黄界待得久了,他也学会了常用的措辞,误会这东西,习惯了就好,随便都能拿来用。
“久仰久仰,”林听涛笑眯眯地一拱手,丝毫不见恼怒的样子,“当时没有东上人的联系方式,要不然定要邀请大驾光临。”
你这是……说反话吧?陈太忠斜睥他一眼,不过人家笑得那么阳光灿烂,他也不好火,只能干笑一声,“下次,待xiǎo侯爷承袭爵位的时候,我一定来捧场。”
“那正好,”林听涛笑着话,“此次我去中州,就是为了办理此事,一起走吧?”
“咳咳,”清阳宗的初阶真人重重地咳嗽两声,脸上露出一副不解的表情,“世子去中州,为何不走那边的通道?”
这个传送大阵,是分为两个通道的,一个通道为宗门体系服务,一个通道是被官府控制,按说伏海侯的家人,是该走官府通道的。
“哦,我来清阳宗看两个朋友,”林听涛笑着回答,“此刻正好要离开,关于东上人的事,家父已经表示了,可能是以讹传讹不必追究。”
伏海侯的家事本来就很复杂了,又碰上位面大战,陈太忠和东易名在府外埋伏,偷袭宾客,固然让侯爵府有diǎn难堪,但是侯爵实在没精力开辟第三条战线了。
而且陈太忠和邢鸿稍的恩怨,近期也传遍了东莽,两人之间确实存在矛盾,不是针对侯爵府去的,那伏海侯吃傻逼了,再去得罪一个能覆灭巧器门的狠人?
要是官府有调查陈太忠的意思,伏海侯还能配合一二,宗门查东易名……关侯爵府什么事?
清阳宗真人的脸,顿时就黑下来了,“世子这是代表侯爵说话呢,还是代表自己说话?”
“我是代表自己,”林听涛笑着回答,然后语调一转,“不过呢,侯爵府也不习惯擅入人罪,东上人说了,这是一场误会,那便是一场误会了。”
尼玛……你侯爵府真能掉链子啊,清阳宗的真人都有diǎn无语了,可他们也不能指责对方什么——毕竟不是一个体系的。
不过就算如此,他们也不会轻易放东易名脱身——对于九阳石,清阳宗有必得之心。
就在三方还在纠缠之际,传送阵又送来了一批客人,一个干瘦的老头率先走了出来,正是曾经试图捉拿东易名的晓天宗高阶真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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