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子行看到她突然惊恐的样子,不禁骂道:“老子什么都没干?怎么就非礼你了,我哪需非礼……”
“大人,你明明撕开了我的衣服,还说没有?”方瑾入木三分的表情控诉道,“你不但非礼我,还向我索要钱财,我不给,你色心就起,非要我暗暗地给你摸一把,我不从……这位大人,你也看到他刚刚的动作……”
薜子行一副见鬼的样子看着方瑾,现在总算弄明白这女人的意图了,她要搞臭他的名声,让他当不成这禁卫军统领,他娘的,这臭女人太可恶了,“这里有多少双眼睛看着,我傻了才会在这儿非礼你?”
那与薜子行不对盘的禁卫军副统领瞥了眼方瑾,再看了看四周望过来宫女与禁卫军们,即使谁都知道薜子行那点爱好,但是这大庭广众之下,薜子行不至于这样饥不择食。
方瑾却是不慌不忙地给荀真递了个眼色。
“大人,我可以做证。”荀真会意地出声道,“刚刚我看到了这薜统领拉着这宫女到一旁说话,没想到他是想趁机揩油,孙公公,你是东宫的总管太监,你刚刚有没有看到?”
孙大通皱了皱眉,看了眼荀真,不知她要干什么?但是这薜子行与这宫女也分开了,太子对他也不太放心,没有把柄抓在手上,终是不妥,点点头道:“荀掌制说得没错,刚刚咱家还想呵斥一番的,只是这儿人多,咱家一时顾不上,哪知道他会借机非礼宫女。”
“孙公公,你老可得说句公道话。”薜子行怒了。
孙大通才不惧他怒不怒的,论功夫,这薜子行还未必打得过他,鼻子一哼道:“咱家都看到了,你们看到了没有?”
一旁原本只是看戏的宫女与禁卫军,一看这是东宫的总管太监,纷纷识趣地说自己都看到了薜子行欲行不轨的事。
薜子行顿时有口难辩,他对东宫一直忠心耿耿,东宫有必要用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惩治他吗?
突然了然地看了眼荀真,她与东宫果然没有断开,难怪她上次这么有底气地踹他,原来还是有所凭借,瞪了眼方瑾,“原来你一直在玩我?”说什么荀真与太子分开了,正伤心,一把抓住她的手,恶狠狠地道:“方瑾,这是你有意布下的局,对不对?原来你又看上了别的男人,果然是水性扬花的女人。”
看着他气得咬牙切齿,方瑾的心里痛快之极,只是脸上却是惊恐的表情,“大人,你快放手,我不知道你说什么,你不过是刚刚看了花名册才知道我的名字,我以前没见过你……”
那禁卫军副统领也是聪明的人,看到孙大通出面了,赶紧扬手派人上前去将薜子行抓住,薜子行反抗起来,想要抓住方瑾为人质,但想到若这样犯下的罪就太过了,难怪这个女人会靠他这么近,可恶,以前怎么看不出来她是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
方瑾有些惋惜地看着薜子行被禁卫军副统领抓住,若刚才他一冲动抓她为质,只怕依这行为就能判他一个重罪,同归于尽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会可怜了她未出世的孩子。
孙大通扬手道:“时候不早了,宫女们该起程了,不要耽误了时辰。”
方瑾这才从地上将散落于地的衣物等随身用品收好在包袱内,目光望着薜子行被押走的方向,心里一方面痛快至极,一方面却又隐隐抽痛,摸了摸小腹,“宝宝,别怪娘,这是你爹应得的惩罚。”
荀真上前扶着她的手臂,挡住她看向薜子行离去的方向,有她与孙大通、禁卫军士兵的证词,薜子行想要不被革职都难。“好了,那种臭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免得污了眼睛。”
方瑾裂嘴一笑,由着荀真将她送上马车,在马车上坐在吕蓉的身旁,忙掀起车窗帘子,感激地看了眼荀真,“真儿……”
荀真在马车外踮脚捂住她的嘴,佯装恼道:“好了,你若再说些不中听的话,我可要恼了。哦,对了,我都差点忘了。”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塞到方瑾的手里,小声吩咐道:“这是我写给七殿下的信,你记得转交给他,在信里我拜托他代为掩护你,自己要小心。”
这封信很是烫手,方瑾的眼水止不住滚滚而落,这份友谊有如泰山一样重,荀真为了她,思虑得甚是周全,就连到皇庄后的日子也安排好了,难怪她会提议送她到皇庄去。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荀真追至那两名士兵交叉着兵器的宫门前,使劲地朝着头伸出车窗外的方瑾与吕蓉挥手,这一别再见只怕要等大半年后了。
直到马车不见了,她才用帕子抹了抹泪水,那群与一样她来送别的宫女们早一一散了,看了眼等在一旁的孙大通,“孙公公。”
孙大通看了眼荀真红通通的双眼,安慰了一两句,与她一道往前走,还得去给薜子行的罪行做证,刚刚已经有官员来传了,“荀掌制,这薜子行的事你与殿下提过了没有?”
荀真摇了摇头,看到孙大通倒抽一口气的样子,忙道:“孙公公莫慌,薜子行这人虽然上次助了殿下回东宫,但是他那人贪财好色,以前不起眼,所以没人收买他,但是若是有人出银子用美色收买他,那就于殿下极为不利。殿下何不趁机用上自己绝对信得过的人呢?尤其是皇上现在的身子听说大不如前了。”最后大不敬的话更是小声地道。
她会配合方瑾行事自然是考虑一番后才做的决定,就算没有方瑾闹的这一出,这薜子行也是不能留的,她会努力说服宇文泓换掉这个贱男,老皇帝身子每况愈下,身为太子的宇文泓在这段时日里更要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