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十一听闻,心头一热,不待老大发号施令,即跨上战马领着山寨里的兄弟呼啸着往林中而去。
铁一也没有阻止,仍是那般地注视着林中的动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他的目光深邃起来。
铁十一手中的大刀舞得那叫一个赫赫生风,身材高大的他骑在战马上看起来威风凛凛,一人就敌那百人,凡是靠近他的明阳真人的伏军都成片的倒地,而宇文泓的人因为得到过他的密令,所以一看到这大汉出现,都纷纷下意识地避开,不与他发生冲突。
“现今朝廷里的军队怎么都这么不经打?谁带的兵啊?老子的一十八式招数才使了不到三招,怎么都倒了?起来,赶紧给老子起来……”铁十一不满地大声嚷嚷。
那一群被他打得倒地之人都气得吐血,兄弟你猛,我们不敌,可也不带你这么损人的?
“十一,你嚷那么大声干嘛?明知他们就是豆腐渣……”另一名同样高大但长着一张国字脸的铁六道。
一群匪患将那群伏击之人打得落花流水之余,字里行间流露出对朝廷的蔑视,将那群手下败将都贬得一文不值。不过以他们的身手来说,这倒也不是虚话,这两名大汉身后的匪卒都没怎么动手,光是这两名大汉就足以抵挡得了明阳真人派来的人。
宇文泓揽紧荀真的腰,墨黑的双眸里看不出情绪为何?但他紧抿的嘴唇还是透露出他内心的兴奋之情。
荀真的目光带着一抹热切,虽然宇文泓没有直说,但是她也知道要重回帝京得回皇位,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只要她对他有帮助,那么她可以付出一切,因此她的手紧紧地握住脖子上戴着的玉坠。
如果上回频死前所做的梦是真实的,那么就请爹娘在天之灵佑她此行一切顺遂。
宇文泓的侍卫在孙大通的指挥下将他与荀真围在中间,时刻警惕地看着那群匪患,尤其是对方将伏击他们之人如切大白菜一般地搞定了。
铁十一杀得兴起,然后看到无人可杀了,不禁伸脚踢了踢那被他的大刀砍中之人,看着那人灰败着脸倒在地上,血流成河,扛着大刀看向宇文泓,他倒没忘记还有这一群人在看着,目光睃过他身前的黑瘦脸上带疤的小男孩,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这小孩长得真难看,这器宇轩昂的男子审美眼光真独特。
“喂,将货物留下,你们就可以走了。”他道,想了想,赶紧道一句,“当然还有你们身上的银子也得留下,这可是买路钱。”
宇文泓的目光也在打量着刚才勇猛得很的光头大汉,轻笑了笑,“这位壮士,我们只是经过的客商,走到这一带,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人袭击了我们?受了这一次无妄之灾已经是很不走运了,现在你还要敲我们竹杠,十分的不厚道。”他的眼睛里满是指责之意。
荀真与孙大通等人听了脸皮都不禁抽了抽,殿下太能扯了,利用人家将明阳真人派来追击的人杀个精光,己方未损一人,明明人家帮了你,你现在还偏要人家心生愧疚。
铁十一瞪大眼睛,看了看地面上的死尸,一交手他也知道这一群人是训练有术的精兵,但是与他一比那是差得远了,但对朝廷来说已经是“精”兵了,摸了摸光头,“这样一说好像也对哦……”
“十一,你头壳是不是坏掉了?这样也说对?我们是土匪,土匪,听明白了吗?”铁六的大手往铁十一的头上拍去,都这么多年了还没适应?
铁十一头脑一清醒,这才知道自己被人摆了一道,忙抡起大刀,双眼发狠地道:“娘的,竟敢欺你大爷,找死啊。”
“你又没说你是土匪,我为什么要主动上交货物?再说就算是土匪,那也可以有话好商量,土匪也是人。”宇文泓无辜地道。
“嗯,也对哦。”铁十一咧唇笑了笑,“谁说土匪不是人了?小子不错,会说话,我们……”
铁六受不了这铁十一的单纯,大手又拍了拍他的后脑勺,端着一张国字脸郑重地道:“你们若要命的就赶紧扔下货物离去,若不要命的就准备将小命交代在这儿吧。”
宇文泓的手揽紧荀真的腰际,状似一脸的为难,“我们走南闯北的经商不容易,这趟回家还是要带些钱财才行,所以抱歉了,这些货物我们不会留下。”握紧手中的长剑笑道。
铁十一握紧手中的大刀看向宇文泓,准备与他大干一场,这小子看来不弱,肯定不会像朝廷的士兵那般不经打,此时他的脸异常的兴奋起来。
铁六却是皱紧眉头,这人的行为很古怪,他们区区几十号人如何敌得过他们这方上百号人,再说刚刚也看到他们彪悍的战迹,这群人不知是要打什么主意?
就在场面一触即发之际,后头有人赶紧上前来,“报,首领有话吩咐。”与铁六耳语了几句。
“老大说什么?”铁十一奇道。
“看来你们走不掉了,我们老大要你们到我们寨子里住上几天,走吧。”铁六面无表情地道。
宇文泓丝毫不奇怪他们会主动将他们留下观察清楚,“那也甚好。”催马不顾孙大通等人的阻拦,率先往那一群土匪而去。
铁六与铁十一两人这回都想不通了,这宇文泓是有所凭仗才会如此胆大,还是此人就是一傻子,不会分析利弊?
荀真紧紧地依偎在宇文泓的怀里,耳里听到押着他们的那两名壮汉似大声地耳语道:“六哥,你说他是不是吓傻了?对了,老大要抓他们干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