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宫就搜宫,臣妾们也不惧。”顾清蔓跪下道,早就吩咐众人要将那身衣裙处理干净,绝不可能给人留下手尾。
平妃也跟着跪下,但仍有人面色难看悻然地跪下来,心中止不住的乱跳,顾清蔓斜瞟了一眼这群人,难道……
该死,这群女人都是猪吗?明明说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连条裙子都舍不得?只是现在已经将同意搜宫的话说了出来,哪里还能收得回来?这回贝齿紧咬。
宇文泓轻笑道:“准奏。”
荀真这才抬头朝六局宫女道:“现在立刻去搜宫,一定要按册子的物品来搜,听明白了没有?”
“是。”彭尚工等朗声道,纷纷起身领着自已那一局的宫女出去,誓要还自己一个清白,这群后妃实在过份,没将她们看在眼里。
妃嫔当中有人惴惴不安地跪着,气氛一时间沉默下来。
这时候,那宗室命妇们却又开始骚动起来,仍是那位好出风头的婶母道:“皇上,身为皇上的长辈,对于后宫之事轮不到我们来置喙,但是关乎宇文皇室的生死存亡,关乎华国的国运昌隆,不得不求皇上收回对荀真的册封,还要让她亲自在宫里三步一叩首地前往百花庙,以求花神娘娘不要降灾于华国。”
这回不但是宗室命妇,趁刚才那个空档,宗亲们也听自家婆娘说了来龙去脉,也跟着跪下来请求宇文泓顾及到江山社稷,罢除荀真这个总管事之职及收回凤印。
豫王宇文渚也想跟着宗亲们一道下跪给皇帝施压,谁知衣领被太座楚依依抓住,只见这位太座大人小声道:“给我好好地看着,别掺和,听到没有?”
“其他人都跪了,就我们俩?日后只怕宗亲们有意见。”宇文渚道。
“你傻了啊,皇上会撤荀真的职?那就是做了你的春秋大梦,别不记得你这个王爷是如何来的?皇上封得你,也能撤了你,还有婆母太妃娘娘,你想让她又回到宫里任人欺负?”楚依依每一句都打在宇文渚的命门上。
宇文渚看了眼高位上脸色不豫的皇帝弟弟,不知为何,自从他登上皇位后,他渐渐有些怕他,还是听太座的话好了,他人小力微,没空掺和进这些逼迫皇帝的事情上面,遂闭紧嘴巴坐着,任由宗亲们鄙视地看着他。
宇文泓的神色不太好看,龙目看了下那跪在地上的宗长们,一派威严道:“不过就是几盆蔫了的花嘛?这个中的缘由还没问清楚,你们就与国运牵连在一起,未免过于牵强。”
“皇上,这异象就是警示啊,绝对不能掉以轻心,不然日后就要糟了,到时候追悔莫及,为时晚矣。”有长辈哭诉道。
“是啊,自从她一上任,太后娘娘就得了失心疯。这已经说明她八字与宇文皇室天生不合……”有人强词夺理。
“一派胡言,皇上,依臣之见,这分明就是人为的,哪有可能是什么天降警示?”荀英铁青着脸道,好好一个节日都不能让人安生,这些人都他娘的太自以为是了,见个花蔫了都能扯出这么多条道理?“请皇上彻查,莫要听信谗言伤及无辜。”
“没错,皇上,此事多有蹊跷,不可不查。”高文轩起身恭敬地行礼道,看了眼荀真,皇帝还没给她一个后位,这群人就迫不及待地一再攻击她,实在可恶。
人群里的安幸公主冷冷地看着高文轩,他出什么风头?她母后被人折磨了这么久也不见他去求个情?现在这女人一出事,他倒好,迫不及待地替人出头。
“大家都稍安毋躁,此事朕自会查个清楚,绝不会冤枉好人。”宇文泓道,“此事疑点甚多,孙大通……”
就在此时,荀真看到燕玉给她打的手势,遂开腔道:“皇上,已有证据证明妾身的清白,这些花是有问题的。”
“你不要信口雌黄,逃离罪责。”宗亲们又开始大声嚷嚷。
“王叔安静一点,你现在连证据也没看,就如此在朕面前大声吼叫,可有将朕看在眼里?朕敬你是长辈,不代表你可以在朕的面前叫嚣。”宇文泓神色不悦地训道。
那位王叔面色悻然地磕头认错。
“荀真,将证据呈上来。”宇文泓道。
荀真点点头,站起来拍拍掌,燕玉顿时着十来名太监将那些蔫了的花抬上来,还有宫里的管花草的太监跟上前来,仓皇地跪下,还没待荀真问话,即求饶道:“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都是奴才们不好……”
荀真不待他们说完,用手指着他们与那些蔫了的花道:“不好?怎么个不好法?这些花都是由你们这些个花匠负责,每月的花肥等物都没少过,这有内侍省的省监可以做证,现在这花变成这样,你们难辞其咎,还不从实招来?”
几个花匠太监都面面相觑,本来想着到殿上推卸责任的,哪里知道荀真会如此发难?
“说。”宇文泓震怒地拍了拍桌子。
几个花匠太监只差没有跳起来了,心头跳得飞快,架不住皇帝此刻的大怒,纷纷磕头道:“皇上饶命啊,饶命啊,都是奴才们没有照料好,让人……让人在这些花里下了一种药物,以致这些花的花期缩短,算好时辰在总管事大人祭祀花神后的这段路上蔫了……”
这话一出,人人再度哗然了,尤其是宗亲们,更是神色难看,那位王叔指着那些花,“你们可不要说谎,这事关华国的国运,容不得说谎。如果是被别人下了催短花期的药,那你们为何就偏偏搬了那些有问题的花?这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