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泓将自己的女人孩子抱在怀里,脸色沉着地看着呼延兄妹哑口无言的样子,“若不是念着两国的和谈,朕是说什么也不会轻易地饶过呼延于于的举动,所谓和亲之事就此作罢,朕可怕自己的儿子再遭什么毒手,皇子看好这于于公主,往后朕不想在皇宫内看到她的身影。”
“皇上英明,这种女人娶不得。”有大臣赶紧声援,这个自以为是的胡国女人不配成为华国皇后。
呼延于于没想到事情会严重成这样,这回不用呼延赞吩咐,随即道:“皇帝陛下,这事真的不是我的错,是小太子他真的捉弄我,我一时火遮眼,才会做出有这有失仪态之举,你看看我身上的痒痒,难道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不成?”
荀真看了她一眼,“华国的树荫下常有毛毛虫掉下来有何奇怪的?莫非你在胡国没见过毛毛虫?地上,树上都没有痕迹,你口口声声称我儿故意拿虫子整你,那证据呢?在哪儿?你倒是拿出来给我看看?”
呼延于于现在是有口难辩,这种情况下让她从哪儿拿证据给她看?
“娘,我疼……”宇文寰借机出声,果然引回母亲的注意力。
“娘给揉揉,不疼了哦……”荀真心疼地道。
宇文泓却是揽着荀真及儿子转身回去,经过呼延于于的身前,看着她那张年轻的面孔,“你在殿前大胆向朕示爱尚可以称之为坦率,但是当众邀男子看你身上的痒痒,这在我华国就是不遵妇道的表现,严重者要浸猪笼的,于于公主,不是什么场合都适合你这样的作风。”看了眼孙大通,“天色不早了,朕就不留皇子用膳了,孙大通,送他们出宫。”
一群华国大臣也紧跟其后,原来不过是陪同这呼延赞游园的,哪里想到会发出这种令人义愤填膺之事。
呼延赞一脸铁青地松开妹妹的手腕,用胡国语言骂了一句,“现在你满意了?”
“三哥,我又不是有意的,是那个小鬼故意隐害我的……”
“于于,编个像样点好不好?他才多大,就懂得设这样的陷阱来害你?一个连两岁都还没有的奶娃娃,你让人如何信服?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一把抓住呼延于于的手臂,在她耳边道:“我不是跟你说过,如果你成了华国皇后再整死他也不迟,可现在倒好了,人家又怎么会娶你为后?”
呼延于于的脸色这回瞬间苍白,手上的奇痒越抓越痒……
孙大通听不懂这对兄妹的鸟语,但想到小太子身上的瘀青,脸上的神色一直都是臭臭的,语气奇冷地吩咐小太监去做准备。
一回到华龙宫,一群御医都在一旁等着,荀真忙将儿子递上去,眼里满是泪水地着太医给他看伤势,好在剥了衣物后,白白嫩嫩的小身子上只是瘀青,并未有其他的伤势,上了去瘀的药膏后,这才道:“荀总管事不用太忧心,小太子身上的伤势只要擦上一两天的药膏就会痊愈的。”
荀真忙点头,小心地给儿子换上新衣服,一旁两个乳娘都哭得异常伤心,她的眼睛一瞪,两个乳娘都赶紧收声,悻悻地站在原地。
宇文泓这时候踱进来,挥手示意众人出去,然后上前一把提着儿子的衣领吊在半空中,看到荀真想要发怒,忙摆手示意她不要做声,“你是老实招供呢?还是让父皇着人将你的计策全道出来?”
宇文寰想要使用哭功让母亲心软,从而让父皇放他下来,谁知母亲却道:“你这样提着,他难受?孩子不过是顽皮了一点,我事后想一想,他这小坏蛋真的有可能陷害呼延于于,我们都被他耍了,可儿子只有一个嘛……”
“真儿,我跟你说过慈母多败儿,这样纵他,将来会出事端的,小小年纪就会使用这样的伎俩骗人,大了还得了?”宇文泓朝荀真板着脸道,对儿子的爱他不输荀真,但是有时候荀真对孩子的宠爱太过了,看来他们是时候要生第二个了,这样她也好分散一点注意力。
宇文寰睁着大眼睛看着母亲,原来父母都知晓,亏他还洋洋得意,小脸儿顿时就低下来,头上响起父皇震怒的声音,“你还不说是不是?”
“父皇,我说,我说……”他赶紧抬头看向父皇,一五一十地将原尾道出来。“是我让暗卫将地面上树上的痕迹除去的……小春也是我去让他引父皇和娘过来的……被打也是我故意的……”最后越说越小声,不敢抬头看父母。
荀真虽然知道儿子绝对不无辜,但也没想到这才多大的娃娃居然懂得如此迂回了,扔了虫子,还要毁灭证据让呼延于于有口难辩,最后还故意挨揍让呼延于于受尽世人的遣责,这小娃娃才多大啊?
她不禁要抚额了,宇文泓和她到底生出了一个什幺小怪物?
宇文泓此时的心情与荀真不相上下,这孩子精过头了,看来该想法子给他套一个紧箍咒才行,当时看着他身上的瘀青,又气又心疼,明知道孩子绝对不是那么的无辜,但仍是斥责呼延于于。“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害你娘伤心掉眼泪。”
宇文寰眼睛依恋地看着母亲,“娘,寰儿错了……我不喜欢那老女人……宫里老是有传言说父皇要娶她为后,所以我就去捉弄她……娘,寰儿以后再也不敢了……”他哭着伸出双手想要母亲抱。
这一番话让宇文泓沉默了,看到荀真也哭着将儿子抱在怀里,手上赶紧一松,归根到底这都是他们当父母的没给儿子安全感。
儿子哭得猛打嗝,荀真心疼地拍着他的小身子,直到孩子哭累了在她的怀中睡去了,这才由宇文泓给她抹去泪水,“我一直以为这没有什么的,我们过得幸福就好,何必太在意别人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