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的话让他的心头沉重起来,看来他想得过于简单了,以为拜堂成亲就能顺礼成章,他的孩子们也不用挂着私生子的名头,当时他浓眉紧皱,“看来这事处理起来颇有些棘手,但我绝不让他们母子三人受到伤害,这是我欠他们的……”
妹妹却是笑着打断他们话,“哥,你可别冲动行事,对付那群酸儒冲动没有用的,这些个事我处理起来比你在行,回头我定会想个万全之策堵住众人的悠悠之口,所以我才说这事还得我办,不管怎样,我也顶着这个皇后的头衔……嫂嫂那儿,你也别给她太大的压力,她有江湖儿女的豪爽之气,但偏偏没有与帝京城贵妇交往的经验,好在我们家不时兴纳妾,不然只怕她难以适应这样的生活……”
荀英想到妹妹能这么容易就接纳雨晰,心里不由得感激,若是妹妹持反对意见,他夹在中间左右不是人,妹妹与雨晰对他而言是世上最重要的女人,当然还有他的女儿,好在他们兄妹之间一直都挺有默契。
一想到雨晰,他的步伐不由得加快,急于赶去见雨晰,当时听到他先要到军营再回府,雨晰就有些反对,不过终没有出言劝阻他,而是担忧地看了眼他的伤势,嘴翕嚅动了一下,最张默言地坐上马,留恋的看了他一眼即由十八铁骑护着先行回府,那一眼,让他的心随之荡漾飞扬。
拐个弯进了雨晰暂住的园子,正要进去,却听到周仁劝雨晰道:“师妹,你真的要嫁给长风师兄?你忘记了当年他是怎样对你的吗?一知道自己是荀家的后代就弃你于不顾,这样的男人哪值得你托负终身?你是不是傻了?不行,我立即写信通知靳师叔,着他来帝京劝阻你这种不理智的行为……”
这个周师弟太自以为是了,荀英的脸色板了起来,想要进去斥责这多管闲事的师弟,刚走了两步,听到雨晰那独有的嗓音,“师兄,你的关心师妹心领了,这是我的婚姻大事,我自己能做主。你不是当事人,所以有很多事你并不清楚,当年事他有错,我亦不对,现在我们放下当年的恩怨走在一起,师兄,你若真的爱护师妹,是不是要祝福我与长风?而不是一再的阻挠?”
荀英的心底从来没有这样一种被爱的感觉盈满心间,雨晰的每一句话对他而言都是那天簌之音,人真是不可思议的动物,当年他连她的一句解释也不愿听,现在却想天天都听到她的声音,自嘲地笑了笑,对这情形,他甘之如饴,一进去见到屋内正在争执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他。
“你回来了?”正坐着的雨晰一看到他忙走到他身边,想到他的伤伸手想要搀扶。
荀英却是一把拉她在怀,看到她怔了怔,并没有大力地挣扎,那微悬的心顿时放下,正色看着一脸阴郁的周仁,“周师弟,你也看到了,现在我们两情相悦,你若还要口出恶言,就别怪师兄要怀疑你是否别有用心了。”
周仁的表情不由得凝窒,看到荀英正向自己示威,心中堵着一口气,冷哼道:“我能有什么样用心?不就是担心师妹所托非人,再说师妹也不是没有别的选择,并不是非师兄你才行,我同样可以照顾好师妹母子三人,而且没有你那么多的制肘,长风师兄,你当年伤了师妹的心是不争的事实。”
“可我不喜欢你也是不争的事实。”雨晰抢在荀英的前面开口,一直都不想将话说得这么绝,毕竟这师兄素日里也不是坏人。
荀英的脸上一喜,她出口拒绝比他说多少句话都管用。
周仁的脸却是瞬间拉长,两眼紧盯着雨晰看,她为了一个负心汉居然如此伤他的心,顿时脸色难看窘然地拂袖离去,亏他对她痴心一片,不知好歹的女人。
雨晰有些歉然地看着周仁离去背影,叹息一声,“我是不是过于直接了?周师兄他这么些年来对我与孩子们都挺好的……”腰间一疼,回头睨了一眼吃醋的男人,挑眉笑道:“怎么?是不是心里闷着不高兴?可我高兴得很……”
荀英看着她一副小心眼的样子,爽朗地笑道:“你高兴就好,小晰,可我真的不喜欢你说周师弟的好话,我承认我吃醋了,以往的错,我往后会好好地补回来。”目光一转到周仁离去的方向,“这周师弟看来有些怪异,似乎变得有些阴郁起来,这样的人很是危险,你与孩子们尽量少接触他。”
雨晰却是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准备将他早前随意套上的衣衫解下来,知道他这人说话不喜欢拐弯抹角,“你怀疑他图谋不轨?这怎么可能?周师兄为人一向颇讲原则,不是这种人……”玉手被人按住。
她抬头看向荀英,眼里有疑问,荀英却是一把揽紧她的柳腰,让她的胸脯靠紧他的胸膛,“小晰,你是想与我……”
这话还没说完,雨晰的脸充血涨红,忙想挣开他的怀抱,“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到哪儿去了?你身上的伤口还没好好地上药呢?”玉手不客气地在他的伤口处一掐。
荀英原本迷离的眼睛顿时一张,疼痛袭来,故意呲了呲牙,“痛啊,小晰,轻点,你想当寡妇吗……”
雨晰一听到他说痛,忙吹了吹,最后听他说得不像话,轻捶他一记,调笑道:“你若死了,想让我替你守寡?没门。”
“狠心的女人。”他嘟哝地抱怨着,然后顺从她的意志往床上去,任由女人将他的衣衫扒下来。
雨晰顾不上害羞,比起这个更在意他的伤势,解下那粗略缠上的纱布,因为伤势有一段时间了,血早已凝结成痂,撕下时连着痂疤扯下,顿时鲜血冒出来,她的表情一紧,轻轻地吹了吹,“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