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后台你不知道吗?卢尚仪敢管吗?那位总管事大人谁得罪得起?一品妃看到她都要绕道走……”
想到这里,她愧疚一笑,难为真儿为她担下了那么多事情,自从女儿死后,她已经看不到生活中的希望了,活一天不过是行尸走肉,所以为了真儿她可以两肋插刀,万死不辞,这也是一个女人的友谊。
在这短短的二十多年岁月里,她到底有过多少个情人?她自己也数不清了,那些人贪她的美色,她也贪他们带来的激情,这样她感觉到生活不全是黑白色的,最后更是填补内心空虚的惟一做法。
死了也好,她就能到黄泉中去见她的女儿,她可怜的来不及长大的女儿,手中握紧的拳头松了开来,她静静地等待死亡的到来。
呼延赞的手一松,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想死?我偏不成全你,方瑾,你的苦日子还在后头呢,我要让你后悔来招惹我。”
前一刻她以为必死无疑,放弃了生的希望,但现在能呼吸了,她又迫不及待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拼命地平息腔腔中的疼痛,身后那紧绷的身体告诉她,他真的不会轻易放过她。
后悔招惹他吗?
她在黑夜里的眼睛格外的明亮,不,她这一生除了姑姑之外,就只有真儿是惟一的朋友,反正都是破罐子了,再摔几下又有何妨?无外乎就是再多几个碎片?
呼延赞,你根本就不了解我?她笑得苍凉而不屑地看着他,她,方瑾能受得了世上最大的福气,也忍得了他嘴里所谓的苦日子。
那一夜,在华国士兵的追击下硬是被他拖到了胡国大军的阵营。
接下来的战役,呼延赞对华国的熟悉是无论如何也不能与华军相比的,两方交战,很快就节节败退,可恶的是这个男人即使就要成为丧家之犬,仍不放过她,誓要挟持她回胡国。
一退再退,从这山林出去,渐渐是华胡边界,呼延赞带着少量亲兵走了这一条道回国,而没有与目标明显的大军从另一个方向回去,可见此人贪生怕死又阴险,既然死不了,那就要想办法逃生,她方瑾也是深知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
此时方瑾连喘一口气的时间都没有,抓紧身上的皮毛,这还是从呼延赞那儿拿来的,双手冻得通红,自从进宫以后,她何曾受过这份罪?更别提后来真儿当上了总管事后,她的吃穿住与卢尚仪是不相上下的,已经多年没有体会到缺衣少食的滋味。
突然,前路有数道阴影挡住她的去路,马上之人在夜色中嘴角嘲笑地看着她,她的步子一收,戒备地看着眼前的这群人,该死的,怎么会是呼延赞?她不是在他的食物里下了药吗?
“逃,怎么不逃了?方瑾,你以为我会放你回华国吗?”呼延赞笑得阴森地看着她,手中的马鞭指往她的方向一甩,卷着她就拉向他,一把掐住她的咽喉。
方瑾看着他朦朦胧胧的身影,冷冷一笑,“呼延赞,你当我是傻子吗?原来你是有心设局给我钻。”没想到他居然耍着她玩?
“皇子,我们要快点走,现在还没出华国的境内,他们随时有可能会知道我们没有跟着大军撤退,而是另辟蹊径回去那就糟了。”
“呼延赞,你放了我,老娘才不跟你去你那个什么鸟不拉屎的胡国,听到没有……”方瑾骂道,若是能激得他一刀就将她结果了,那也比到胡国去强。
呼延赞没有再说话,押着方瑾在马上乘着寒风往前行,要尽快回到王庭。就连方瑾的放声叫骂,他也只是额冒青筋的不予理会。
那位华国年轻的皇帝并没有亲自追击,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与他交手他一直没得过好处。但从这里就可以折射出华国大军应该就在边境枕戈待劳,原本想要啄雁现在反遭雁啄,这种心情不足以为外人道,也是他死都不会放过方瑾的原因所在,这个女人破坏了他的计划,让他损兵折将。
一回到那临时搭起来帐篷处时,他将她一把甩到了铺着虎皮的软榻上,她被摔得头晕脑胀,顾不上其他,慢慢地想要爬起来。
呼延赞却是在这个时候压到她的身上,她的身子瞬间摔回虎皮之上,头脑一阵七荤八素的,而他却是粗鲁地撕毁她身上的衣裳,那洁白无暇的肌肤上已经有数道血痕,他的呼息渐渐急促。
方瑾感觉到他的呼息喷在她的颈项上,眼里的讽意更深,他那粗鲁的动作越来越快地在她的身上制造着痛感,这只禽兽,衣衫渐渐减少,她突然曲起膝盖在他的股间重重一踢,看到他张大眼睛不可置信地捂着痛处。
她伸手撩拨了一下鬓边的秀发,讽道:“你以为我还乐意陪你在床上快活?你把我方瑾当成了什么?”
呼延赞一脸怒气地一把抓起她的头发,她居然踢他?看着她那不服输的眼睛,“你可得搞清楚,当初是你首先爬上我的床的,你问我当你是什么?按你们华国的话说就是当你是妓子,听明白了吗?”满脸的不屑。
方瑾的头皮很疼,脸上却是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让呼延赞的面容绷得更紧,他说了这样侮辱她的话,她还能笑得出来?心里一失衡,他一把抓着方瑾的头往地上撞去,“笑,我让你笑……”
方瑾的头顿时乌青一片,继而流血,这呼延赞的身材雄壮高大,但不代表她会怕了他,现在他盛怒,正中她的下怀,脚往后一屈,柔韧性好的身子可以做任何高难度的动作,再度袭击了他脆弱的部位,钻心的疼痛逼得呼延赞再次将方瑾放开,凶恶地瞪着她那流血讥笑的面庞,这个该死的女人,他刚才应将她的腿折断,看她还笑不笑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