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幼清摆着手,指着桌上的粥,“快凉了!”话落,慌张的在对面坐了下来。
等吃了饭,宋弈就歪在罗汉床上翻着书看,也不说回房歇息,幼清只好拿了针线出来,两个人就着灯光一个看书一个缝衣裳,宴席室里很安静,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弈忽然放了书望着幼清的侧脸,笑问道:“是谁的衣裳?”
“给父亲做的冬衣。”幼清头也不抬的飞针走线,宋弈换了个姿势,以手支颊侧目望着她,也不说话,过了一刻幼清觉得奇怪,抬头看他,就见他一双深潭似的眸子幽幽的盯着她,幼清不自在,笑问道,“看我做什么!”
“好看!”宋弈夸完,又道,“做的衣裳也很好看。”
幼清一愣望着宋弈,就听他一本正经的道:“什么时候给我也做一件吧,入了冬我可就没的衣裳换了。”
没见过对别人提要求的时候也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幼清失笑,点头道:“好,等把父亲这件做完就给你做,你想要什么样子的,我看你衣裳都是素色的,要不要做一件鲜艳的?”
“随你!”宋弈忽然往里面挪了挪,然后拍了拍空出来的位置,“光线不好会伤着眼睛,过来陪我躺会儿。”
幼清瞪眼,拿着针线咬着唇望着宋弈,就是不动,宋弈见她不动索性就坐了起来,长臂一伸将幼清裹在怀里,低声道:“脸怎么又红了,是不是不舒服?”说完,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幼清的额头。
幼清脸越发的红,心口砰砰跳了起来,虽然知道宋弈答应了及笄后再圆房,可她还是忍不住紧张起来。
宋弈轻笑,视线落在她戴着的耳塞上,圆圆的宛若饱满的莲子,米白的颜色更衬得她耳垂小巧玲珑,泛着莹白的光泽,他爱怜的吻了吻,幼清浑身一怔,腾的一下站起来,可又想到上次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又噗通一声坐了回来。
她的举动宋弈当然看的明白,不由心疼的叹了口气,道:“回去歇着吧,明儿无事你多睡会儿再起。”
幼清点点头,逃也似的出了门。
第二日一早,夏堰暗示南直隶官员弹劾严志纲,一时间南直隶所有官员皆上书弹劾,罗列的罪名不甚枚举,圣上望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严安,问道:“这几项确有其事?”
严安哆哆嗦嗦的抬起头来,双目满含热泪的回道:“承谦虽顽劣,却胆子甚小,他绝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圣上可遣人一项一项调查。”
“朕问你,奏疏上所言他在平阳有府邸一座,建造的奢靡华丽,便是连殿中的柱子,都是金银所制?!”圣上将奏疏丢在龙案上,目光不善的看着严安,严安心头突了一下,圣上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唯独对一个“钱”字耿耿于怀,他闻声立刻回道,“谣诼巫谤!”顿了顿语气诚恳的道,“微臣在老家确实建了府邸,可不过是个普通的民宅,前后五进,风景雅致,但却远远不及奏疏中所言富丽堂皇,圣上明察,老臣绝无半句假话!”
圣上没有说话,冷哼一声,道:“怎么以前朕没有听你说过。”
“此乃老臣家事,老臣不敢使家事打扰圣上。老臣建此宅确有私心,想要等有一日能告老还乡,也能不至于太过凋零落魄。老臣虽自己不在乎,可却不能让世人觉得圣上不爱臣子,这份脸面老臣就是挣不起也要硬撑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