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早上开始方氏心里就一直闷的慌,又是薛思琪胡言乱语,又是薛潋受伤,现在又惹出这件事出来,她哪里还有力气去和薛镇世打个招呼:“一家人,他总会理解我的心情,再说,我也不是没有分寸,换做弟妹她只怕比我做的还要果断。”
这话陆妈妈可不赞同,二老爷什么性子她可清楚的很,他会过去肯定是二太太的主意,就是不知道二太太让二老爷过去是为什么,锦乡侯和济宁侯虽是勋贵,可和他们也没什么交集,大老爷是两榜出身正经仕官,可他们是吃皇粮的荫恩,没有交集素来也不怎么来往的。
难道是因为武威侯的缘故?可武威侯不是和济宁侯府走动的嘛,至于锦乡侯因为太后的缘故在京城只和几家通家之好走动,倒是不容易攀交情……
难不成是武威侯有什么事想求锦乡侯,所以二太太想借此机会搭上徐鄂?!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可这些陆妈妈不能和方氏说,就是说了方氏也不会信。
“倒是宋大人和祝大人。”方氏颇有些遗憾,“原是留他们用膳的,没想到那两个浑人竟然来了,实在太失礼了,希望季行能好好赔个罪才是,不要让人家觉得我们薛家目中无人,攀龙附凤。”
“有大少爷陪着您就放心吧。”陆妈妈给方氏倒了杯茶,又给方氏揉着额头,“大老爷那边要不要派个人去说一声?”
方氏轻轻嗯了一声:“你派个人去说一声吧。”
陆妈妈应了:“您要不要先用了午膳再歇,不然亏了身子。”
方氏没有再说话,似是睡着了。
幼清回了青岚苑,绿珠瘫倒在椅子上,脸色煞白,采芩迎了过来问道:“怎么这副样子,你和小姐干什么去了,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话落,她又开了门吩咐小瑜打热水进来。
等服侍幼清梳洗,两个人换了衣裳,绿珠才心有余悸的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我现在的腿都是软的。”
“你们!”采芩惊愕不已,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不过陪着姑太太去一趟外院,就出了这么多事情,她一时竟不知道从何问起,语无伦次的道,“那宋大人会不会说出去?还有牡丹阁的花魁,小姐怎么知道她一定会来?要是被姑太太知道您还晓得那种地方,定然要说您的。”
幼清就想到了刚才云淡风轻站在她面前的宋弈。
索性大家都不相干,随便他怎么想吧。
至于牡丹阁的花魁,徐鄂是他的顾主,顾主有请莫说只是出门露个脸接他,就是到衙门口去等,她也会去的,这些女子在烟花场上出入,练就的不单是虏获男人的本事,胆色也是不小的。
“等会儿再说。”绿珠揉着肚子,推着采芩,“我跑了几个来回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小姐肯定也饿了,你快弄点吃的来。”
采芩看绿珠这副样子气的笑起来:“菜还温着呢,就等你们回来吃。”说着和小瑜两个人将饭菜端上来,主仆三人坐下来吃饭,绿珠狼吞虎咽的吃了两碗终于舒坦的靠在椅背上,道,“还是吃饱了心里舒坦。”
幼清也忍不住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