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在哪里?”太后听着便要下车,杨震就急切的道,“断……断了一只左臂!”
太后面色骤变,冷若冰霜般一字一句问道:“何人所伤!”
“在宋府被两个侍卫所伤,不过他们也受伤了!”杨震说完,徐鄂忽然就跳了起来,问道,“什么宋府,你们去宋府干什么了?”
太后目光宛若利箭一般钉在徐鄂身上,喝道:“闭嘴!你没听见你大哥受伤了!”话落,见徐鄂不再说话,她又道,“上药止血了没有。”
杨震点点头。
太后闭上眼睛,眼泪就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下来,她紧紧的攥着手下的锦袍,再次问道:“侯爷呢?”
“侯爷还在西苑未出来,估摸着还能抵挡半个时辰。”杨震说着看了眼太后,侯爷的命恐怕保不住了!
太后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忽然就拍着炕几,喝道,“走!”她决不能让弟弟的命,侄儿的手臂,还有那三千将士的心血白费了,总有一天,她会再杀回来。
杨震领命,吹了一声哨子,前后七辆的马车便重新动了起来,速度极快,一路朝通州飞奔而去……
徐鄂被颠的七荤八素,几次干呕,可想到锦乡侯他还是忍了下来,天亮时分,车马就到了通州,运河中船早就安排好了,他们马不停蹄的直奔码头,马车停了下来,徐鄂也从车里跳下来。
天色刚亮,不过卯时左右,但码头上已经非常热闹,随行的军士迅速扯开一卷长近百米宽近半丈的粗布,熟练的自停车的地方眨眼功夫拉到船边,将他们一行人和船与码头上来来往往的船夫客家隔开。
那些船夫纷纷好奇的朝这边,可惜由布拦着什么也没有看见。
太后下了车,随后的几辆车里的人也都走了下来,徐夫人和徐二奶奶赶了过来,徐二奶奶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跟在人后,走过来朝太后行礼,太后扫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等安定下来再好好收拾她。
“炎意在哪里?”太后惦记着徐炙,由谢嬷嬷扶着往后面几辆车而去,徐夫人跟着过来,低声道,“在车里,昏昏沉沉的一直没醒,您看,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看。”徐炙毕竟不是她亲生的,徐夫人说起来自然也就轻松一些。
太后快步走过去,掀开了车帘子,就看到徐大奶奶跪坐在车里,眼睛红红的,而她身边躺着的正是徐炙,平日里精神烁烁的神采飞扬的人,此刻无声无息的躺着,太后就看到,他的左臂空荡荡的,被一层棉布裹着,猩红一片。
“先将他带到船上去。”太后言简意赅,“此地不宜久留,不出一个时辰追兵便会到,我们要立刻启程。”
大家应是,速度极快的将东西搬往船仓,太后看向徐大奶奶,颔首道:“你照顾好他。”
徐大奶奶点点头,没有说话!
太后转身而去,视线落在最后一辆马车上,和徐鄂道:“你大哥受伤,你要担负家里的担子。”说着,指着最后一辆车,“去将车里的人押去床舱。”
“哦!”徐鄂应是,带着自己的常随到最后一辆车边,跟车的侍卫掀开帘子,随即里头传来一阵闷闷的惊呼声,徐鄂朝里头看去,顿时就愣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