醪凡交给江淮和江泰,宋弈收了剑目光落在毫无生气的徐鄂身上,眉头紧锁。
徐鄂死了,并且是救幼清而死,宋弈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除了感激他的相救之外,还有着淡淡的忧心,他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上前敲响幼清所在那间房的门,轻声喊道:“幼清!”
门毫不犹豫的便打开来,随即一个身影飞扑了出来,宋弈伸手一接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
“宋九歌。”幼清第一次喊宋弈的名字,“我好害怕!”她紧紧揪着宋弈的衣襟,眼里蓄积的泪水和心头的害怕委屈一股脑的涌了出来,宋弈心化成了水,又愧疚又懊悔又心疼的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柔声道,“没事了。我来了!”
郑夫人等人也相继出来。
幼清闷声点着头,缓缓抬起头来朝宋弈的脸看去,他瘦了许多,下颌上还长了点青青的胡茬,显得成熟了几分,多了一丝疲惫和沧桑,她哽咽着,道:“徐三爷他……死了!”她无法形容心里的感觉,对徐鄂的那种感觉,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若没有交集大家相安无事,但此刻对方为你而死,就宛若心口被人刺了一刀,除了痛还有愧疚。
“我知道了。”宋弈柔声道,“他的救命之恩我们铭记在心,稍后我会安排人将他的尸体带走,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好好安葬他!”徐家的人若是活着便要见到人,若是死了就要收到尸,所以,他将徐鄂的尸体带走,也算是给他留一个全尸。
人死了,她就是再伤心也无济于事,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幼清闻言点了点头,偎在宋弈怀里哽咽的道:“好,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再给他立一个长生牌!”
宋弈理解她的心情,就是因为理解所以才更加的心疼,她从来都不想有交集的人,竟然在意外中迫不得已欠了他一条命,得了他一个救命之恩,人已经死便是想报答都无能为力,剩下的只有无限的自责和愧疚,他无奈的搂着幼清在怀里,叹了口气,道:“别伤心了,你好好活着,才不负他舍命相救。”
难道老天是觉得徐鄂欠了她的,所以这一世就让徐鄂来还她的情?若真是这样,她宁愿他们当初从未见过,至少,徐鄂还有一线生机。
她忍了情绪朝宋弈露出个勉强的笑容,不想让他为自己担心。
“杂家陪你们一起去。”张澜站在门口,望着相拥的小夫妻,又看看地上孤零零的徐鄂,无奈的道,“徐三爷这一辈子,恐怕这件事做的是最清醒也是最正经的了。”
幼清擦了眼泪,回头朝张澜福了福。
“这几日,多谢公公照拂拙荆,此番恩情宋某铭记在心。”宋弈朝张澜抱了抱拳,目光真挚。
“宋大人客气了。”张澜回礼,看了眼幼清笑道,“若说照拂应该是宋太太照拂杂家才是,杂家在这里多谢二位的救命之恩!”话落,朝宋弈夫人两人行了礼。
宋弈和幼清避开,回了张澜的礼。
这边,郑辕抱着赵颂安正在和郑夫人说着话,郑夫人抹着眼泪,有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和激动,而大皇子妃牵着赵颂平淡淡的站在一边,仿佛察觉幼清在看着她,她转头过来,朝着幼清微微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