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泉亲自给钱宁上的茶,随后出去带上了门,让守门的婆子进去给幼清报了个信。
幼清听完婆子的话,就露出似笑非笑的样子来,前两日宋弈房中丢掉的两份文书,一份是陕西元氏,而另外一份则是钱宁还在太后在世时与宋弈来往的其中一封书信。
信中所写虽还是太后的事情,但却能从中窥到钱宁和宋弈私下的交情。
先是南直隶与宋弈私交很好的高官,郭衍,单超……后又是陕西元氏,现在是钱宁……
这是要肃清宋弈所有的势力和依仗啊。
她心里转了一遍,周芳回来了,幼清看着她问道:“十一殿下安全回去了?”
“回西苑了。”周芳扫了眼站在一边的胡泉,接着又道,“奴婢确实在十一殿下的周围看到有人远远跟着,对方身有武艺,奴婢没敢跟的太紧,但容貌奴婢记下了!”
幼清点点头,凝眉道:“我知道了,你们去歇着。”又和胡泉道,“今儿估摸着祝大人和廖大人会留在家中用膳,你安排一下!”
胡泉应是和周芳一起出门,一出去他就低声道:“你身体才好,往后若是这种跑腿的活你让我做就好了。”
“我的事你做不了。”周芳蹙眉,大步下了台阶,道,“更何况,你是一府的管事,不要整日里把眼界放在这些事情上。”便走了。
胡泉追了过去。
钱宁坐了一会儿就走了,廖杰和祝士林在家中用的午膳,用了膳幼清和宋弈在房里歇了一刻,下午不过申时左右,宫里就传出来钱宁撞墙的自杀的事情……
“他寻短见?”幼清惊讶不已,看着回来报信的江淮,“在王寿宫当着圣上的面吗?为的什么事。”
江淮点点头,回道:“因为都察院有人弹劾,钱公公觉得委屈,就寻短见了!”说着微顿,又道,“不过好在只磕破了点皮,圣上就将都察院的几位御史责骂了一顿,说他们无的放矢,坐地生乱……”
“那后来呢。”幼清觉得钱宁这招还挺绝的,江淮就道,“后来戴阁老就站出来,说是钱公公纵容东厂的内侍们在崇文门作乱,还说东厂的人将税额全部都中饱私囊,甚至还有详细的数据表明,每天东厂会收多少的税钱,又有多少上了账薄,多少交到了西苑……非常的细致。”
这是做了周详的准备,想要一举放倒钱宁啊,幼清朝靠在一边悠闲喝着茶的宋弈看去:“那圣上听了数据之后如何说?”
“圣上说钱公公办事不力,就让赖恩亲自执仗打五板子,至于戴阁老圣上虽没有说什么,但是刚刚大皇子去宫中交出行章程时,被圣上责骂了一顿,说大皇子借机出行游玩,不务正业,让他重写!”
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等江淮出门后,她看着宋弈就道:“钱公公这五板子恐怕不轻。”赖恩和钱宁的恩怨是早就有的,圣上让赖恩动手,赖恩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宋弈靠在炕头上,没有说话。
蔡妈妈进了门,手里拿着个请帖进来,向宋弈和幼清行了礼,把请帖递给幼清:“是十王府送来的,说是大皇子妃请您明日郭府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