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霭点点头,没有说话!
薛思琴和祝士林也带着豪哥去行礼,幼清就被薛潋拉到一边,审问道:“她真的是舅母?不是说已经去世了吗?”
“我怎么知道。”幼清白了薛潋一眼,笑着道,“听说三哥近几个月读书认真刻苦,是准备明年考个解元回来吗。”
薛潋鼻子了就哼了一声,昂着头道:“我要想考,那肯定是不在话下的。”说完又心虚起来,道,“算了,我能考中就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幼清轻笑,那边方氏在喊薛潋,薛潋就和幼清道:“你等我一下。”就跑去和尔绵娜云拜年,一会儿揣了个红包进来,回头指着前面的望月楼,和幼清道,“你们怎么会在望月楼里?我刚刚可是看到望月楼的掌柜过来了,那副样子,毕恭毕敬的,你老实告诉我,望月楼和宋大人是什么关系?”
“能是什么关系。”幼清失笑,“这里的掌柜和宋大人是好友,我们常来走动罢了。”
薛潋将信将疑,就在这时前堂传来一阵丝竹声,薛潋耳朵一动奇怪的道:“不是说今天不开张吗?为什么还这么热闹。”
“他们也要吃年夜饭啊。”幼清白了他一眼,薛潋就点点头,来了兴致,道,“我去看看,一会儿就回来。”又指指薛镇扬和方氏,“别告诉我爹娘。”话落,像只猫似的一溜烟的就走了。
他顺着小径一路去了前楼,一楼的大堂里开了两大桌,坐了二三十个人,男男女女热闹非常,有人弹琴,有人击鼓,有人在低声哼唱着他听不懂的曲调,薛潋顺着众人的视线就看到了前头的台子上,有个女子正背对着他,扭动着腰,她的腰纤细若柳,皮肤也非常的白,腰上挂着金闪闪的铃铛,每摇一次铃铛就发出清脆的声音。
女子光着脚,穿着一件大红色的灯笼裤,裤腿拢了一半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颠着脚尖在台子上飞快的转了起来。
薛潋看过这样的舞蹈,并不惊奇,但是这个姑娘跳的却更好看,尤其是她的笑容,眉眼弯弯的非常的甜蜜天真。
“薛三爷。”阿古看到了薛潋,笑着过来搭在他肩膀上,抄着生硬的京话,“既然来了,就和我们一起喝几杯吧。”
大家就朝薛潋看了过来,薛潋笑眯眯的点着头道:“好啊。”就被阿古拉了进去。
除夕夜大家闹腾了半宿,到下半夜才在客房歇下来,一家人虽住的有些挤,却其乐融融的,薛潋喝醉了被阿古和方徊抬着回来的,方氏瞧着直叹气和尔绵娜云道:“这孩子也不知道像谁,贪玩的很。”
“他年纪小,见到稀奇的,总难免好奇。”尔绵娜云望着熟睡的薛潋,低声道,“长的可真是漂亮,像个小姑娘似的。”
方氏失笑,低声道:“……就不爱别人说他漂亮,只要听到了就跟人急眼。”
尔绵娜云轻轻笑了起来。
“嫂子。”方氏将薛潋安排好,和尔绵娜云并排坐着,低声道,“您这一走,以后我们见面还不知什么时候,您和大哥要好好保重身体。”
尔绵娜云点点头,含笑道:“得空你和妹夫就去关外找我们,孩子们都大了也成家了,你也不要整日操心他们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事事想着反而累着自己。”
“我也是这么想的,如今家里的事都交给阿芫在打理,我能是能偷懒就偷懒。”方氏笑着道,“以后若是有机会,一定去关外,我常听大哥说,还真没有去过。”
尔绵娜云点着头:“我们在关外等你们。”
等过了正月十五,方明晖和尔绵娜云便要启程了,幼清哭的似个泪人拉着方明晖的衣袖不松手,方明晖也红了眼睛,抱着幼清道:“爹爹过两年就回来看你,爹爹还想看小外孙呢。”
幼清哽咽着点头,方明晖又看着宋弈,哽咽着道:“妮儿就交给你了。”
宋弈点点头。
“和你娘道别。”方明晖拍了拍幼清,将她松开,幼清抹着眼泪看着尔绵娜云,“娘多保重!”
尔绵娜云点着头:“妮儿也保重!”
幼清垂着头不再看方明晖两人,宋弈和方徊点点头,长海和晴海扶着方明晖以及尔绵娜云以及奶娘刘氏上了马车,一行三辆车徐徐出了望月楼,幼清看着马车一点一点走远,她搂着宋弈呜呜的哭了起来。
“过两年他们就回来了。”宋弈轻声哄着,幼清泪眼朦胧的看着他,道,“过两年就能回来了吗?”
宋弈很肯定的点点头。
幼清抿着唇不说话,忽然头发被人拽了两下,幼清转头过来就看到茂哥趴在赵芫的肩膀上看着她,手里还攥着她的头发,朝着她依依呀呀的说着话,幼清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道:“你拉着我干什么。”
茂哥还不会说话,冲着幼清依依呀呀,幼清心情终于好了一些,接了茂哥抱在手里,赵芫笑道:“他最见不得别人伤心落泪!”
“姑母不哭了。”幼清抹着眼泪,亲了亲茂哥,茂哥就看着她露出四颗细细的牙齿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