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望舒和路大勇又坐了一会儿才离开,幼清和蔡妈妈商量了一番婚事,蔡妈妈笑着道:“太太这样太大方了,您身边还有好几个大丫头没出嫁,这要是每个人都是二十台嫁妆贴一间宅子,那还得了。这放眼满大周也没有您这样的。”
“她们能跟着我,是我们的缘分,我有能力就尽量办的好一点,往后若是手边没银子了,就差一点。”幼清失笑,道,“等你找到你女儿,她出嫁我也这么陪!”
蔡妈妈一听到这话,就红了眼睛和幼清行礼:“奴婢替我那苦命的丫头谢谢太太!”
“太太。”江淮在门口喊了一声,蔡妈妈忙抹了眼泪掀了帘子,道,“江侍卫,太太在房里。”
江淮应是进了门,幼清请他坐,江淮摇摇头,回道:“……方才在西苑,郑六爷递了辞呈,辞去了左军督都的职位。”
“辞了?”幼清听着微愣,问道,“圣上允了吗?”
江淮点点头。
赵承煜被贬时她就隐隐感觉到郑辕会如此做,不管怎么说,赵承煜和郑氏以及皇后的关系并非一日,圣上没有降罪与皇后最后未保赵承煜有莫大的关系,但是这些不代表圣上对郑氏毫无疑心和顾忌,他们现在最好的自保的办法,就是韬光养晦避其锋芒。
不过,以郑六爷的为人在这样情况下退隐,着实委屈了些。
“知道了。”幼清替郑辕叹了口气,道,“宫里还好吧,圣上为难皇后了吗?”
江淮摇头,回道“这倒没有听说,郑家最可靠最有威望的就是郑六爷,他既然退隐了,按老爷的意思,后面只要他们安分一些,应无大碍!”
“那就好。”对于皇后,幼清是有感激的,不管她当时保倪贵妃,还是后来的帮她们,这份情意她记在心里。或许她没有资格也没有这个能力还,但往后若有需要她们相助的,她和宋弈都不会袖手不管。
此刻,郑辕自西苑出来,脱了官帽和官袍的他穿着一件墨黑绣云纹的革丝直裰,负着信庭漫步似的走着,他的常随牵着马跟在他身后,几次欲言又止,郑辕回头看他,淡淡的道:“想说什么就说,何必吞吞吐吐的。”
“六爷。”常随沉声道,“您这样,太委屈了!”
郑辕面无表情,负手立在金水河边,沉声道:“我一人荣辱和郑家数百条人命相比不足挂齿,更何况,我这么多年东奔西走也确实想歇一歇。可见,并没有什么坏处。”
常随叹了口气没有出声。
郑辕背着手缓缓走着,悠闲的在街上逛着看着,临近中午时他才回府,刚到垂花门便看到薛思文带着丫头立在门边,郑辕见着她便皱了皱眉,薛思文走了过来行礼道:“六爷回来了。妾身亲自下厨备了薄酒,想请六爷赏脸去喝一盅。”
“有劳了。”郑辕未动,长身玉立,“我过几日可能要出趟远门,你若是在这里住的不习惯,我让人送你回家吧。”
薛思文听着一怔,猛然抬起头来,瞬间红了眼睛哽咽的道:“六爷不要妾身了吗?”
郑辕没有说话。
“六爷!”薛思文迎了几步站在正院面前,道,“妾身已经进门了,在外人眼中妾身已经是您的妾室,六爷如今把妾身送回去,不是要将妾身逼上绝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