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弈失笑让采芩将吃食端到房里来,他陪着幼清吃了半碗粥,幼清心满意足的躺下来,可才躺一会儿胃里就开始冒酸水,翻江倒海的折腾起来,她忙翻身起来喊着宋弈:“快……拿痰盂来。”
“怎么了?!”宋弈从净房里出来,就看到幼清艰难的趴在床上,一张嘴将方才吃的稀饭都吐了出来,他心焦的道,“怎么会吐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给幼清抚着后背顺着气。
幼清说不出来话,翻来覆去的,将晚膳吃的饭也都倒了出来,眼泪都流了出来,她摆着手道:“没事,就是突然恶心了。”
蔡妈妈和采芩听到动静忙进了门,见着样子蔡妈妈慌了神,道:“是不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怎么会这个时候吐起来了。”人家都是才有孕的时候吐,过了五个月大多就没事了,幼清难道反过来了,“肚子有没有不舒服?”
“就只是恶心而已,你们别担心。”幼清吐完觉得舒服了点,漱了口躺在床上,蔡妈妈和采芩将房里收拾干净退了出去,宋弈抱着她道,“有没有觉得好一点。”他方才探了脉,没有异常。
幼清摇摇头,疲累的道:“没事,你别担心,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宋弈颔首,轻拍着幼清,过了一刻就看到她轻浅的呼吸着,宋弈坐在床头看她心里沉甸甸的,像是压着什么,头一回觉得无力……恨不得代着她怀孕生子!
幼清睡了半夜,起来喝了水又将喝的水吐了个干干净净,宋弈一夜未睡守在床边,到天色方亮时蔡妈妈进来换他,他才换了朝服去上朝,不过几个时辰又赶了回来,幼清虚弱的靠在床上,看到宋弈就鼻子发酸哭着道:“我都快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了。”
“我开副药,你吃了吧。”宋弈摸摸幼清的头,心疼的道,“吃了药会好受些。”
幼清固执的摇着头:“我让蔡妈妈去弄吃的了,一会儿我接着吃,就算吐了也得吃。你别管我了,朝中那么多事,哪有空在家里一只陪着我。”宋弈在家里看着她难受,指不定就下了狠心让她把肚子里的孩子……所以她催着宋弈走。
宋弈知道她的心思,叹气道:“此药非彼药,你放心吃!”
幼清一愣抬头看着他,宋弈就扶着她起来,无奈的道:“我如今在你眼里就成了没有信用的人了?”
“没有,没有!”幼清摆着手,“宋阁老在我眼里是言出必行,从不失言,最有信用的人了!”
宋弈失笑,便是蔡妈妈和采芩也跟着笑了起来,只觉得幼清像个小孩子似的。
下午宋弈开了药方,让人去封氏药行拿药,这药行是封氏医馆与廖家一起开的,如今依旧往宫中供药,但因为先帝不在了,宫中的药也就不是日进斗金的生意,所以现在他们又私下里做碳的买卖。
幼清吃了药果然没有再吐,下午宋弈回衙门她又补了一觉,等醒来时薛思画来了,幼清穿衣去了暖阁,薛思画迎过来:“清表姐!”
“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幼清拉着她凝眉道,“是有什么事吗?”
薛思画瘦了很多,眼睛凹了下去,仿佛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吹走似的,她红了眼睛道:“没什么事,就突然想您了,过来看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