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稍等。”他说着忙让人去拿书来,封子寒和端姑姑点点头负手出了门,郑辕和赵承修过来,赵承修道,“老神医,太后是何病症,为何突然晕倒不醒?”早上还好好的,今天中午突然就晕倒了。
“端看脉象像是中了毒!”封子寒语声惊人,“毒性倒像是……”他看了眼郑辕,“与薛季行当年所中之毒有七八分类似。”
“中毒?”郑辕听着微怔,反问道:“薛季行也曾中过毒?当时如何解的?”
封子寒见郑辕不记得了,便摆了摆手道:“当时解毒费了些功夫,可也不难。现在太后娘娘的脉象却只是与他七八分相似,并非全然相同!”
郑辕眯了眼睛眸中露出杀气,他眸光一转落在端姑姑身上,道:“仔细去查这两日太后入口的饮食,凤梧宫中一干人等悉数看押起来,仔细的审问!”太后向来谨慎,入口的食物都是从凤梧宫的厨房端出来的,而里头用的人也是多年的亲信。
“是!”端姑姑垂头应是。
赵承修负手来回的走,又停下来看着封子寒:“要不要请宋大人进来看看?”
“也好,我和九歌商量一下。”封子寒心里也大概有了个底,可到底怎么处理他拿不定主意,这边,于呈拿了书匆匆进来,翻到要看的那页递给封子寒,封子寒双眸一扫颔首道,“此书说的不错,症状与老夫所想一致。”
“可是……”于呈欲言又止,赵承修就将书拿来看了看,奇怪道,“老龟兹王?朕记得他是毒深难解而亡……”话落,脸色就变了。
小武在宫外露了个脸,回道:“郑督都,您的副将说有要事回禀。”
“嗯。”郑辕负手朝内殿看了一眼,大步出去,他的常随站在宫外见着他出来耳语了几句,郑辕闻声微怔,回头和小武道,“劳烦苏公公和圣上回禀一声,就说我有要事回府一趟。”话落,大步走了,在侧门外上马,快马回了寿山伯府。
“老六。”郑夫人迎了过来,“方才有人给你父亲送了一封信,你快看看!”
郑辕拆开信来,就只见上头清晰的写了十几个药名还标明了顺序,而最后头的几个字却是触目惊心:“双生儿脐血沥干,磨碎,入药,五日内此方可解太后之毒,五日后毒入骨髓,无药可治!”
“送信之人在何处?”郑辕眸光凌厉望着郑夫人,郑夫人摇着头,“不知道,信就摆在门口,婆子拿进来交给我,我让人去找时已经不见踪影。”
郑辕冷着脸坐在炕上,郑夫人道:“这药方……你说是真是假?”
“不管真假,总要一试。”郑辕目光落在药方上,神色坚定,郑夫人便愕然的道,“别的药还好说,可五日之内去哪里找双生儿脐血去?又怎么会那么巧就有人生产,还是双生儿呢!”
郑辕没有说话,郑夫人忽然想起什么来,脸色大变脱口道:“宋……宋夫人?!”
“宋夫人?!”郑辕猛然抬起头来,沉思了片刻,冷声道,“那就去和宋大人商议一番……”救太后要紧,若宋夫人可以早点生产又不影响孩子,并无大碍。
郑夫人愕然的看着郑辕,不相信他这么平静的说出这话来:“孜勤!”他不是一向将方幼清放在心尖上的吗,“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宋夫人她的孩子还不足月啊!”又道,“她本来身体不就好,这样会要了她的命的。”
“那姐姐怎么办。”郑辕抿着唇,脸上是不近人情的冷漠,“若有法子既能取得脐血,又不伤她母子呢。我去和宋九歌商议一番。”
郑辕不敢置信,拉着郑辕打量着他:“孜勤,你……你怎么会……”他暗示她给方幼清特意请来的接生婆已经在来的路上,他还特意派了亲随去半道迎,就怕路上耽误了时间,不能及时赶到护着方幼清生产啊。
“怎么?”郑辕不解的看着郑夫人,郑夫人道,“你怎么突然对幼清她……释然了。”
郑辕微怔,蹙着眉头道:“释然?何来释然?我认识宋夫人?!”
“孜勤!”仿佛五雷轰顶似的,郑夫人脸色大变,“你这是怎么了,你别吓娘啊!”
郑辕蹙着眉:“此事稍后再说,我先将药方拿给宋九歌和封神医看,若他们还有别的法子,此事就不再提!”话落,转身出了门。
郑夫人简直觉得不认识自己的儿子了,她惦记了几年的女子,就这么忘了还宛若冷血似的说要取她腹中孩儿的脐血……她不知道郑辕是怎么回事,甚至不知道他忘了方幼清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