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镇世虽觉得刘氏的方法有些不靠谱,可是当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好道:“那……那我和大哥商量一下,实在不成就写信给娘,让娘借点给我们。”不等薛镇世说完,刘氏就提了他的耳朵,“现在大哥逼着我们,难不成你还想让娘也知道,到时候这话你可真说不清楚了。”话落,她顿时后悔起来,当时不该写信让娘来的,要是她到了这件事肯定要查个清清楚楚才会罢休,一旦他们私自走海运的事被大哥知道……
薛镇世拍掉刘氏的手倒在炕上冥思苦想。
两个人焦躁不安,直等到外头开财门接财神的鞭炮霹雳啪啦响起来才惊觉已经到了子时,遂让人放了鞭炮洗漱着躺下。
第二日一早,方氏让陆妈妈给府里所有人封了红包,一家人互相拜年,幼清得了七八个压岁红包,就连陆妈妈也悄悄塞给了她一个,幼清笑着悉数收了,又给方氏和薛镇扬磕头拜年。
薛镇扬忍了一天,等到初二刘氏带着薛明和薛思画去武威侯府拜年,他便把薛镇世找到面前来:“去把这两年的账本拿过来,今儿哪里都别去,把账对出来,我要看看你这两年没日没夜的忙活,和我诉苦,都有哪些成效!”
薛镇世脸色发白,才惊觉薛镇扬身后站着两个年纪颇大手中捧红算盘的老者,两人见他看过来忙出列行礼,薛镇世才知道原来两人是铺子里的账房,今儿来府里就是为了查账的。
大哥是要和他动真格的了。
薛镇世就差哭出来了,做假账的事其实不大,大不了被大哥训斥一顿就是罚他跪祠堂也无所谓,可是要是大哥问他钱去哪里了,他怎么说,难不成告诉大哥他把钱全部拿出走私海运了?还有刘氏那个目光浅的东西,这两年见着钱就腾出去存在钱庄里吃利钱,现在让她拿出来她却是一分不肯。
“我……我……”薛镇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薛镇扬回头朝两个账房看了一眼,两个账房机灵的退了出去,等人一走薛镇扬一拍桌子,喝道:“你还不跟我说实话?你大嫂说她看见账上明明白白的写着一百二十多万两,我现在让你拿十万出来,就跟要你命似的,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薛镇世吓的就差跪下来认错,额头上簌簌滴着汗:“那个账……账,是假的。”
“好,好!”薛镇扬气的指着薛镇世,“你是长心眼了,在外面糊弄别人就算了,在家里也和我耍这种手段,我们是亲兄弟,你要用钱我什么时候管过你的账,我什么时候质问过你银钱的去向,没想到你到是防着我了,和我做假账。”
薛镇世骇的魂不附体,求着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我……我做生意亏了。”
“亏了?”薛镇扬冷笑一声,质问道,“你说亏了也成,你把账给我看,怎么亏的,亏了多少,进的什么货,又在哪里亏的给我仔细说出来。”
薛镇世哪里想得到薛镇扬会查账,临时胡编出来的,根本就说不出个一二三,当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你还骗我。”薛镇扬怒气冲天:“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就不要出这个门。”又道,“还有,我要的十万两,你便是立时去给我买铺子卖田庄,也要在正月十五前给我,否则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