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镇扬汗颜不已,看着薛镇世只觉得气不打一出来,他站起来愧疚的朝夏堰深深一揖:“阁老如此真是羞煞致远,这笔钱我定能想法凑上,阁老请等我两日。”
“唉!”夏堰叹了口气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那我就告辞了。”话落视线就落在薛镇世面上,忍不住的数落道,“你与致远乃同胞手足,如今朝中暗潮汹涌,一不留神就会粉身碎骨,往后生意来往切记小心谨慎。”又想了想道,“若此事真无法收场,还望你能为了大局和薛氏的将来想想……”意思是说,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收场,到时候只能你顶了罪名,保住薛镇扬和薛氏。
薛镇世脸色惨白脑袋里轰隆隆响成了一片。
夏堰见他这副样子不忍再看对薛镇扬道:“分家也并非小事,你再仔细斟酌一二,若真需要老夫来做这中证人,便让人去告知一声。”话落负手出了门,薛镇扬随后送他至轿厅,“致远实在有愧,家事也让您老费神。”
“你我之间不要说见外话。”话落,夏堰上轿而去。
薛镇世丢了魂似的站在书房里一动不动,同样的话薛镇扬其实方才也和他说过,严重性他也想过,可就总觉的自己是幸运的,这事儿不会闹成那个局面,可是当这话是从外人嘴里说出来,而且对方还是一朝首辅,他顿时像没了主心骨一样,真正的害怕起来。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薛镇扬在主位上坐下来,“我当你铁骨铮铮一心不畏生死拼搏一番,如今知道怕了?!”
薛镇世膝盖一软跪了下来:“大哥,您一定要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又道,“银子,我这就让刘氏给您送银子来。”说完对着外头喊高银,“去告诉夫人,让她带着银子过来,快点。”
薛镇扬冷眼看着自己的弟弟。
过了一会儿刘氏由丫头婆子簇拥着来了,一进门她就看见薛镇世像条狗似的跪在薛镇扬面前,她心里窝着的火愈大,可是却不敢显出来,生生压着她笑着过去将手里捧着的匣子放在桌子上:“大哥,这里是四十万两……”她心如刀割的看着匣子,“我全部取出来了,您点算一下。”
薛镇扬心里跟明镜似的,刘氏能一下拿出四十万两来,就说明她的手中至少存着一百二十万两,这么多年同一个屋檐下,他要是这点脾性掌握不到,他也不配在官场行走这么多年。
“四十万两?”薛镇扬看也不看匣子,也不多问,颔首道,“我方才已于夏阁老约好,明日他会再来家中,你们再将刘家舅爷请来,我们立刻将这家分了,娘和三弟的钱我不管,你们自己解决,至于这四十万两银子便就给季行和老三娶媳妇儿用……”也就是说,这四十万两他收下来,明天开始分家,泰和那边刘氏还要再拿出八十万两以便分家,“你们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另寻宅子我不会管,从此以后我也只当没有你这个兄弟。”
薛镇世惊愕的抬头望着薛镇扬,好像再衡量他说的是真的还是和他开玩笑,可惜,后者一脸认真,也从来不开玩笑。
“蠢妇!”薛镇世顿时站起来,一巴掌扇在刘氏脸上,“钱呢,怎么不都拿过来,你留着做什么,难不成压在棺材底下?!”这家不能分,要不然一分家谁还会管他们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