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什么意思,只有将死之人家人才会这么供着哄着,只因为他时日不多了,临走前尽量让他过的高兴舒心一些。
薛镇扬大惊,脸色瞬息变的惨白:“封神医……您的意思是……”
薛潋也是吓了一大跳,方氏受不住的由春柳扶着在椅子上坐下来,薛镇世更为直接嗷的一声哭了起来:“娘……娘……”扑在床边。
他一哭,外头的人听到了只当是薛老太太不好了,一个个吓的就地跪了下来,呜呜咽咽跟着哭起来。
跟奔丧似的。
幼清也惊住,前一世薛老太太身体一直很好,活的时间比谁都要长,至少在她去世的时候薛老太太还硬朗的不得了,没道理今生受了点刺激就……
难道是因为她的干预,事情发生了转变?
幼清紧紧蹙了眉头。
周文茵骇的腾的一下站起来,第一次失态的道:“怎么可能,一定是诊断错了,下午外祖母还好的很。”她说着就要朝卧室里去。
“小姐。”半安拉住她,“您再等等。”
周文茵才意识到只有她一个人往外头走,只得停下来站在门口手足无措。
薛思琪心里头没什么悲痛,可这个时候也不敢说风凉话,只得忍着性子安安静静的坐着,等那边正式传来消息,她再捏着帕子哭一场做做样子就好了。
这边,封子寒被薛镇世突如其来的哭声吓了一大跳,他拍着胸口瞪着薛镇世:“你哭也提前招呼一声,惊了我一跳。”
这个时候谁有空管他吓没吓着。
薛镇世接着哭,薛镇扬也像整个人被抽空了一样,又悲痛母亲的身体和可能随时离世的哀伤,又为自己的仕途感到悲凉,三年守制,再回来朝中哪里还有他的容身之处!
还有薛霭,谁又能给他铺路助他一臂之力呢。
方氏和薛霭的心思相仿,老爷和薛霭的仕途也太坎坷了。
封子寒歇下来,语气非常不解的道:“好好的你们哭丧着脸做什么,老太太好的很。”又看着薛镇扬,压着声音讥诮的道,“比你的身体还好!”
薛镇扬一愣,一脸恍然:“什么意思?您刚才不是说……”
“我说什么,是你们想多了。我的意思是,只要你们哄着供着顺着她的意思,她就不会生病了。”说完轻蔑的看了眼薛镇扬步态悠闲的往外头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记得把一百两的诊金送医馆。”
一次出诊就要一百两,可真是天价,可惜这个时候没人在意他说这件事,薛镇世止了哭过来追问道:“什么叫顺着她的意思就不会生病了,那我娘到底病没病?”
“你说病没病。”封子寒一副懒得和你说的样子,“你在她胳膊掐几下就知道她病没病了。”
意思很明显,薛老太太这是故意装病。
薛镇扬怒不可言,气的望着床上依旧躺着昏昏然似的薛老太太,对方氏道:“我们走!”带着方氏拂袖而去。
外面的哭声也是止住,大家瞬间作鸟兽散。
薛镇世望着兄长和大嫂离去的背影,又看看床上躺着的母亲,长长的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