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若真算起来,倒是薛潋有些配不上幼清了。
“这件事我和明莲商量一下。”薛镇扬犹豫不定,“毕竟是她的内侄女,也要问过子修的意思,他一向对这个女儿疼爱的很,我既然答应他帮他照顾,就不能给他留下心病。”
子修,是方明晖的表字。
薛老太太皱眉:“那你就写信去延绥问问方子修的意思吧,想必他也乐意如此。”俊哥儿虽现在没什么功名,可莫欺少年穷,有的男子年轻时游手好闲,可人到中年却能发奋图强,谁又敢说他以后没有出息。
薛家能娶方幼清,那是方子修想都想不到福气,他要是拒绝,那可真是不识抬举了。
薛老太太不以为然,淡淡的道:“这件事我只是说了,你们回去仔细想想好了,不管成不成,都要把那丫头送回临安去,等过两年她及笄了再接回来都成。”先把人送走,等过了两年若是有更好的,再把婚事退了就是,反正以俊哥儿的人品相貌,不愁寻不到合适的人家,“毕竟是表小姐,表兄妹都大了……若是弄出点事情来,传出去,人家会怎么想我们,当我们薛家是那藏污纳垢一院子龌龊的人家呢。”
薛镇扬本来是挺高兴,可现在脸色顿时变了下来,问道:“娘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有人和您说了什么?”
“别人不说,我就不会看,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什么事情我看不清楚。”薛老太太提醒薛镇扬,“我只告诉你,不要等出了事你再来后悔。”
幼清不是没有分寸的,薛镇扬也从来没有刻意的留心过,听薛老太太这么一说,顿时警觉起来,问道:“难不成是幼清那丫头和俊哥儿有什么事?”所以娘才突然找他说幼清和薛潋的婚事?
薛镇扬脸色不太好看。
“我自己的孙子我清楚地很,一个个心思单纯的很。可是就是因为单纯我才担心。文茵不提,她一直在我跟前,我教着她引着她不怕,可方幼清不同,长的又漂亮,又讨喜,若是哪天昏了头,不管是和季行还是俊哥儿……你要怎么和方子修交代,怎么和你妹妹交代,传出去你还怎么在朝堂立足。”
薛镇扬松了口气,原来不过是娘的猜测罢了,他顿时不以为然的摆手道:“娘太大惊小怪了,若是别的孩子您这么说我倒是要警醒些,可幼清那孩子是极聪明,断不会做什么糊涂事,您放心好了。”又道,“更何况,季行和俊哥儿也不是轻浮的性子。”说着不打算再和薛老太太讨论这个问题,“俊哥儿和幼清的婚事我和明莲商量一下,再写信给子修,娘早些歇着吧。”就要走。
薛老太太不好穷追不舍的,让薛镇扬觉得她是故意针对方幼清的,就顺势道:“临安那边你也要写信过去,那丫头毕竟是方家的人,好好和他们说说,把一个丫头总养在人家是怎么回事,还是接回去的好。”
尽管薛老太太弯子绕的很远,可薛镇扬一下子变明白过来,原来说薛潋也好,说男女大防也好,娘今天找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让他把幼清送回临安去,他压着愠怒,回道:“当年子修从家中出来,方老太爷都没有留他,还昭告了族人,往后方氏没有方明晖这个人,即便他将来封王拜相他们方氏也绝不会上门去喝一杯茶。子修出事方家也没有人出来过问一番,您把幼清送回那边去,岂不是把小姑娘送到虎狼窝里!不说方氏,就是我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