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他就只有可能往西北走。
巧的是,她曾听薛潋说,宋弈求外放的地方就是巩昌,就在西北,会不会……卢恩充根本就是准备和宋弈一起走呢。
她越发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可能。
宋弈的嘴角动了动,露出个兴味的笑容来,这个问题,前两日在通州的土地庙她就问过,这个小姑娘真敏感,他颇为无奈的摇摇头:“如今只怕是不能成行了。”
不能成行了?也就是说他不能外放了?幼清不解的道:“宋大人要留在京城吗。”
“约莫是这样。”宋弈扬眉,看着幼清,仿佛在说,我走不走你很关心?
幼清咳嗽了一声,只当没看懂他眼里的疑问,接着道:“那真是恭喜宋大人了,外面虽好可总归不如天子脚下,不都说用封疆大吏也不换京官六品吗。预祝宋大人平步青云,蒸蒸日上。”
宋弈回道,“既是不走,自然要认真做眼前的事,能不能平步青云,就托方小姐的吉言了。”他抚了抚衣袖,“方小姐呢,还要去通州吗?”
幼清发现,他好像很喜欢抚袖,这样的动作她在土地庙中就看到他做了好几次,不过他的动作很好看,行云流水似的非常的养眼,可惜她这会儿没心思欣赏,心头起伏不定的盯着的宋弈,问道:“你什么意思?”是在暗示她什么吗,他找到了路大勇,还是知道了卢恩充的下落?
“嗯?”宋弈轻轻一笑,笑声疏朗,“方小姐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他这个样子,幼清更加相信自己的直觉,她有些坐立难安,眉头紧紧锁了起来,沉声道:“我和宋大人并无交集,又怎么会有误会。只是曾听姑父说过一二,宋大人虽在行人司任职但在西苑行走的时间更多一些,想必宋大人也是事务繁忙的很,很意外您还会问我会不会去通州这等小事。”
宋弈哈哈笑了起来,姿态悠然:“此事倒非宋某关心,而是替子寒兄一问。自药方事后子寒对你很是看重,他回京城时还说,若方小姐再去通州,他定要陪你同往。”又道,“子寒已年逾古稀,性子却孤傲狂狷,难得他如此看重一人,方小姐且把他当挚友相交,也会有所获。”
“宋大人点拨,感谢不尽。”幼清微微颔首,回道,“至于会不会去通州,倒是不能确定!”话落,她起身,“宋大人既是来找姐夫,那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宋弈点头,很热心的道:“方小姐慢走,往后若再有疑问,随时可以来找我。”
找你干什么,让你来恐吓我还是威胁我,幼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往外走,忽然身后宋弈出声道:“待改日方小姐出阁,宋某再去讨杯水酒吃。”
幼清脚步停了下来,意味不明的望着宋弈,愠怒的道:“你什么意思?”
又问他什么意思,他说的不清楚吗?宋弈很有耐心的和她解释:“外间传闻,方小姐就要出阁,结的是锦乡侯的徐三爷,日子都快定了,不是这样?”
幼清眉头紧紧蹙了起来,徐家果然还是这样,不管做什么事情都露出一副高高在上必然成事的样子,姑父不知道,姑母没有点头,就连她也只是在考虑,外面竟然就闹出这样的传闻了,她气的不得了,对宋弈就没心思再接着装:“宋大人饱读圣贤书,怎么也论起蜚短流长了,这些和你没关系!”说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