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珠应是,笑着道:“那奴婢到前面的槐树胡同下车。”幼清颔首,又低声在她耳边吩咐了几句,“宋大人说外头传遍了,说薛府要和锦乡侯府做姻亲,你去打听一下。”
绿珠再笑不出来,哭丧着脸道:“这……这要是真的传遍了,往后小姐还怎么说亲事啊。”
幼清点了点她的额头没有说话。
到槐树胡同口绿珠下了车,马车拐进胡同里又过了两条巷子便是薛府的侧门,守门的婆子见幼清回来忙卸了门槛引她进去,车一路行到垂花门幼清下了车,她扶着采芩的手笑着和周长贵家的道谢:“一出门就得劳动您跟着受累,实在是过意不去。”
“您客气了,这都是奴婢应该做的。”她笑着行了礼,“那奴婢就回去当差了。”
幼清笑着目送她离开,便带着采芩玉雪和小瑜进了垂花门,小瑜笑嘻嘻的道:“小姐,大小姐家隔壁就是您将来陪嫁的宅子是不是,好近啊,以后可以和大小姐做邻居了。”
“胡说什么。”采芩点着小瑜的额头,“也不知道害臊,再叫我听到你说这话我就把你嘴缝起来。”
小瑜捂着嘴躲到玉雪后面,玉雪也笑嘻嘻的推着她。
几个人走着,刚到正院前头的小花园,忽然就看见有人从对面走了过来,是个男子的身影,高高瘦瘦的皮肤很白,摇着扇子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采芩没有认出来就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紧张的扯了扯幼清的袖子:“小姐,前头来人了。”
幼清一愣抬头朝前面去看,几乎是一眼,她就认出来是徐鄂。
无论身形还是相貌,抑或是他走路时的姿态,她都再熟悉不过。
她当即沉了脸,带着采芩转头就往另外一边走,徐鄂也看到了她,立刻收了扇子加快步子三两步追了过来:“方小姐,方小姐,你别走啊。”一副流氓的样子。
幼清大怒,停了步子瞪着徐鄂。
徐鄂没料到幼清会这么凶,可视线依旧从她脸上移不开,他笑眯眯的自我介绍:“在下姓徐,在锦乡侯府排行老三,外人都称我徐三爷。”
白活了两世,就没有个正经的时候,幼清恨不得夺了他的扇子抽他两巴掌,她怒道:“你怎么在这里,这是薛家的内宅,你快走!”话落转身就走。
还是个性子火辣的美人,徐鄂心里就跟煮了壶开水似的咕嘟咕嘟的冒着泡,他看着幼清的一举一动,就觉得自己踩在棉花上,晕头转向的:“走,我这就走。”他不由自主的听着话,可腿像被钉住了,一步都挪不开。
幼清气的不得了,她一转身眯着眼睛看着徐鄂,就连采芩都不曾见过她这样的表情,像生气,又像失望,训斥孩子似的道:“你在这里做什么,还要脸不要?你给我走,立刻从这里滚出去,听到没有!”一顿又道,“我警告你,你若再有下次做出这种事,我一定不会轻饶你。”这番话她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了出来,话落头也不回的快步走了。
徐鄂目瞪口呆的看着幼清的背影,直到她没了影子,他才啧啧砸着嘴,喃喃自语的道:“怎么……怎么有人连生气都这么好看。”说完他甩开扇子呼啦呼啦的扇着风,好像周身着了火的,怎么都扇不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