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出府,还是她偷偷从潜出来,在街上租了马车直奔潜山书院,可那车夫进去找孙继慎都去了小半个时辰了,孙继慎怎么还没有出来。
难道是被先生留住了?可即便留住了也该知道她出来一趟不容易,让人出来给她回一声啊,
薛思琪面沉如水,坐在马车身子气的直抖,让他给姐夫帮忙,他没有个声音,给他写信他屁都没回一个,让人去他家打听,他家里好的很,除了见不到他的人外,其它一切都好的不能再好了。
他还说让自家伯母来提亲,如今父亲出了事虽说不应该接着说婚事,可于情于理孙家都应该上门来走动走动,就如赵家和陈家两位夫人,每日不是亲自过来就是派身边的婆子过来问问,可孙家是一个人影都没瞧见。
等她看到孙继慎,她非要好好问问他,他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婚事还要不要结了,她薛思琪也不是嫁不去,非得粘着他不可!
可心里这么想着,薛思琪眼泪里已经蓄满了泪水,委屈不已!
“这位姑娘。”车夫从书院里头出来,回道,“小人没有找到那位孙公子,里头的人说上午孙公子还在的,可这会儿人就不在了,许是出去了。”
薛思琪忍着怒唰的一下掀开帘子,问道:“你把那本书拿在手里了没有?”是他们约着的暗语,让人手里抓着一本“三字经”,话落,就看到那本三字经正稳稳的被车夫拿在手里!
难道是孙继慎没有看到,或者真的出去了?
“我们再等等,你把马车靠边!”薛思琪不死心,让车夫将车赶着靠在书院的外墙边上,孙继慎说他若下学都是从这里回去的。
正午的太阳一点一点爬起来,明晃晃的烤的人头晕目眩,因是租赁用的车,里头的褥子垫子越发的难闻起来,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薛思琪如坐针毡,后襟的里衣湿漉漉的贴在身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马车缓缓的驶了过来,和她的车并排停稳,车夫觉得奇怪,刚要问,对方车里有个很好听的声音道:“二姐!”
“幼清!”薛思琪一听到声音立刻掀开窗帘,就看到隔着车幼清正凝眉看着她,薛思琪一愣,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幼清叹了口气,道:“你先过来吧。”又吩咐周芳把车钱付给车夫,薛思琪实在忍受不了车里的气味,就提着裙子在周芳的搀扶下坐到幼清的车里来,她长长的松了口气,让采芩给她倒了杯茶,幼清吩咐周芳驾车,薛思琪放了杯子就道,“你别走啊,我的事还没办完呢。”
“你在等孙公子?”幼清无奈的看着他,薛思琪有些心虚的垂了头,幼清道,“你等不到他的,因为他已经从后门走了。”
薛思琪一愣,根本不相信幼清的话:“不可能,他为什么要从后门走。”说完,就意识到孙继慎很有可能在躲着她!
“你若想见他,不如我陪你去找他好了,把话问清楚也好,免得你一直惦记着。”又道,“他这会儿约莫在素知斋里喝茶!”她已经让周芳查证过了。
薛思琪面白如纸,没有出声,幼清吩咐周芳:“走吧,去素知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