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思琪知道幼清想说什么,若说她原谅了孙继慎,她还没有,只要一想到他说的那些恶心的话,她就浑身不自在,像是吞了个苍蝇似的直犯恶心,可是……她又忘不了他,只要闭上眼睛,他的样子就会在他眼前晃悠,嬉笑的,讨好的,求饶的,千姿百态却都是满目的爱恋。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一个人像他那么在乎她,可是若是让她把这些都抛开原谅他,她却做不到!
“你说。”薛思琴求救似的看着幼清,“怎么样才会忘记一个人呢!”
幼清不知道,她没有体会过薛思琪这种为了爱情肝肠寸断的感觉,她觉得这些就跟早晨的清雾,傍晚的炊烟,看得见却触碰不到,虚无缥缈的存在着……没有一点真实感。
“时间吧。”幼清微笑道,“任何感觉都会随着时间的转移而慢慢淡去的!”
薛思琪抱着靛蓝的迎枕,脱了鞋缩在炕上,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沉默了许久她才道:“你喜欢我大哥嘛?哪怕一点点,有过吗。”她看了眼幼清,就见幼清朝着她摇了摇头,薛思琪讥讽的笑道,“看来,还是我最傻,你们都能克制自己的情绪,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却整日里自以为是!”
幼清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就见薛思琪闭上了眼睛把脸陷在软软的枕头里。
“二姐。”幼清拍了拍薛思琪的手臂,“你没事吧!”
薛思琪摇着头:“我没事,就是心里闷的难受,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喘不过起来!”话落,她突然丢了枕头啊啊叫了两声,幼清惊了一跳,连外面守着的采芩和绿珠都被吓的跑进来惊恐的看着她。
“瞧把你们吓的。”薛思琪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没事,没事,我喊两嗓子就觉得舒服多了。”
采芩和绿珠莫名其妙的又出了门。
幼清摇着头,薛思琪就拉着她的手道:“这个方法倒是挺管用的,你刚才说去香山看红叶?”她想了想,道,“在山了头喊几嗓子一定吓不到别人吧!”她眼里都燃起来了希望,像是找到了什么极好的方法,“我去找三哥,让他陪我去香山。”话落,就穿了鞋和来时一样自顾自的跑了出去。
幼清无奈的叹了口气。
锦乡侯府中,徐鄂脸色发青的坐在罗汉床上,在他的对面是锦乡侯夫人廖氏,母子二人跟打擂台似的分别沉着脸端坐着,徐夫人苦口婆心的道:“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咱们家刚吃了个大亏,你不韬光养晦的收敛几分,还让我大张旗鼓的去薛府提亲。当初薛家可是一口回绝你了,你再腆着脸去,把太后娘娘,把你的父亲的脸往哪里搁。”
“我的婚事和他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因为这些事我还不能成亲了?”徐鄂皱眉道,“他们拒绝我,是因为我把方小姐吓病了,那件事我做的不对,我向她道歉就是了,他们说不定见我真诚就原谅我了呢。”
徐夫人只觉得自己嘴皮子都磨破了,自己的儿子却像是吃了秤砣似的铁了心,他长这么大她还没见过他对什么事什么人这么上心的:“那方小姐真就这么好?你不过见了人家一次,就这么要死要活的惦记着。我可是打听过了,她那身体可是不敢生孩子的,你要怎么弄,难不成要断了子嗣不成!这婚事我绝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