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子修不反对,就把幼清定给郑家吧。”薛镇扬说起夏阁老的话,“储君之事在所难免,大皇子毕竟是长子,论请论理都应该立他为储君的,更何况如今圣上因为三皇子的夭折和祭台的事,对大皇子也多看重了几分,不过是时间问题,这门亲事倒不算冒险!”
他也觉得是这样,所以才犹豫:“……琪儿的婚事不求高门,哪怕是个孝廉或是白身都无妨,只要他性子敦厚不傻不蠢就可以了,将来有连襟相助又有两个兄长护着,总能谋个前程!”
“还是老爷想的周到。”方氏点头道,“妾身一定看仔细了再定。”又道,“至于幼清的婚事,大哥那边的信还没有回来,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若是他不同意,怎么办?”
“应该不会。”薛镇扬很了解方明晖,“一心为孩子着想,郑孜勤是个能托付的人,你先准备着,若是婚事定下来,你少不得又要忙碌一番。”
再忙她也高兴啊,看着孩子一个一个长大成家,作为母亲她只有骄傲和自豪:“若是定郑家,那就把亲事定在后年了,幼清年纪还小,我想多留几年,就是不知道郑家会不会愿意,毕竟郑六爷的年纪不小了!”又不确定的看着薛镇扬,“老爷,妾身有个想法,不知道您同意不同意。”
薛镇扬看着她,示意她说。
方氏顿了顿,道:“幼清向来是个有主意的孩子,她的婚事您看要不要问问她自己的意思,郑六爷那边她也见过两次,我就想把郑六爷再请到府里,当着我的面再让他们见一次,若是幼清觉得好,等大哥的信一到我们就应了,若是她觉得的不好,只怕到时候就算大哥同意了,这事儿也不好办!”
“也可。”薛镇扬也不是不开明的人,“这是她的终身大事,谨慎些的好!”
方氏笑着点头,感激的看着薛镇扬,第二天就以薛镇扬的名义给郑辕下了帖子,又将幼清喊到智袖院来,和她委婉的道:“郑家求亲的事你大概已经知道了,郑孜勤这个人,我和你姑父瞧着都觉得不错,也写信去问你父亲的意见,只是这是你的终身大事,若是你觉得不合适,将来过起日子来,未免不顺心,你身体不好我不得不多想一些……”
幼清已经猜到了方氏想要说什么,她沉默的坐在一边,方氏顿了顿接着道:“我给郑孜勤下了帖子,请他到家里来坐坐,当着我的面你和他再见一面,你若是觉得满意,这事儿也就好办了,他求的诚心你嫁的随心,往后日子也能过的顺坦少点摩擦,可若是你不愿意,就回了人家,一直拖着人家不知道我等你父亲回信的,还以为我们薛府拿着乔,故意如此!”
幼清蹙眉,问道:“姑父也觉得可行?大皇子那边……有眉目了?”
“你病着大约不知道,圣上上个月召了大皇子上祭台伺奉,还赏了大皇子好些东西。”方氏心疼幼清,“你自己的婚事,只要你过的好,别的事你不要去想,婚姻虽是结两姓之好,可那是大户人家,我们家我和你姑父只想你们过的顺遂,你只管安安心心的相看!”
正端着茶盅进来的陆妈妈笑着接着话:“方表小姐不必顾虑这么多。”前两天玉金病了,她在家里照顾玉金,以前那个被玉金毁容的女人又找回来,她焦头烂额的去处理家事,所以院子里到少了走动,“他一个国舅爷都低声下气的上门来送礼,现在让你相看几眼算得什么事儿,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以为幼清顾虑别人会错看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