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气的胸口钻心的疼,不会说话没有人当你是哑巴,若是姑母答应是岂不是等同于卖侄女,这传出去别人还怎么看她!
论是方氏脾气再好,也忍不住沉了脸,冷声道:“徐三爷,我们薛家虽不是高门大户,姑娘也算不得金枝玉叶,可他们在我们长辈眼中也是如珠如宝,你这样说话,未免太轻佻了些!”
徐鄂一愣,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解释道:“您误会了,我是想说,往后我们两家成了姻亲,自然是要互相帮衬扶持的,将来但凡你们能用得上我徐鄂的地方,我一定万死不辞!”
方氏一口气没消下去,又被徐鄂噎住!
“徐鄂。”郑辕愠怒道,“这里不是锦乡侯府,容不得你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徐鄂有点怕郑辕,可是再怕他却知道郑辕不敢真对他怎么样,他昂着下巴回道:“对,这里也不是寿山伯府,我就说了,你当如何!”反正太后和皇后也撕破脸了,他没什么可顾忌的。
郑辕拳头捏的咯吱响,忍的很辛苦。
方氏真怕两个人打起来!
徐鄂不走,郑辕知道方幼清还在屏风后头就怕他一走徐鄂会乱来,上一次他就是闯进府里来将方幼清吓的犯了旧疾,谁知道他一会儿发起疯来会怎么样!
“走吧!”郑辕站起来,“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不要在这里惹事,我们有话出去说!”
徐鄂又不傻,跟着他出去被他打吗?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把郑辕的事搅黄了,谁不给他脸,他也没有必要给别人脸,大家拍拍肩膀一样高,谁还真的怕谁了:“你要走你走。”话落,讥讽的道,“怕是家中养的清倌等不及了吧。”
徐鄂这话说的太粗俗了。
“徐鄂!”郑辕大怒,猛的走了几步,眯着眼睛杀气腾腾,“你走不走!”
徐鄂不肯走,他转过头对方氏道:“薛太太不会觉得他好吧?那你可看错了,我徐三爷浪荡那是明着的,他郑孜勤的使坏那是藏着掖着,且比我还不止下流多少倍,您可要为您的侄女想清楚了,那么好一个姑娘,别推火坑里去了。”
“徐鄂。”郑辕一把揪住徐鄂的衣领,压着声音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句!”
徐鄂心里砰砰的跳,但气势不输,有种成败在此一举的势头:“我说了怎么样,你耐我何!”
郑辕二话不说,抬拳便朝徐鄂脸上招呼过去,方氏吓的站起来:“郑六爷!”这要真打起来就真的是笑话了,“有话好好说。”
“哼!”郑辕克制住自己,收了拳头,冷冷的盯着徐鄂,道,“你给我收敛点,不要太过分!”
徐鄂惊的汗都出来,见郑辕收了拳头他暗暗呼出口气,接着又道:“是谁过份,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的道理,你还有脸称自己为君子!”
“你!”郑辕实在不想和徐鄂争,可是他说的实在不是人话,“谁的妻,你再敢说一句,我让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徐鄂哈哈笑了两声,不怕死的道:“难不成是你的?”又道,“你要有胆子,我们就公平竞争,美人谁都喜欢,你凭什么让我走。”
“那个……”方氏打圆场,“有话先坐下说,坐下说!”方氏急的不行,老爷怎么还不回来,她真是后悔把郑辕请来,没想到惹了这么大个麻烦出来。
郑辕当然愿意,可徐鄂却觉得这是让郑辕下不了台的绝好机会,他一把扯住郑辕,笑的死皮赖脸,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竟然没有人接方氏的话!
幼清在后面气的发抖,紧紧攥着椅背,脸色铁青,薛思琪指着外头道:“怎……怎么办?”
“采芩。”幼清吩咐道,“去把马总管带人过来,就说家里有人闹事,让他将人请出去!”
采芩被外面的情形震住了,半天才回神过来,应道:“哦,哦,奴婢这就去。”她一转身,随即又愣在那边,指着隔扇外头瞠目结舌的道,“小姐……您,您看。”
幼清和薛思琪都顺着采芩的手往外头看去。
就看见朗日晴空之下,有人漫步走了过来,他身姿纤长步态悠然,就这么淡淡的往门口一站,花厅里顿时安静下来,那人环臂而立,语气疏懒的道:“在做什么,这么热闹?”
薛思琪瞪大了眼睛,点头再点头,喃喃的重复道:“热闹,是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