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点点头:“去吧。”又对绿珠道,“送胡泉出去。”
绿珠陪着胡泉出去,路大勇就说起延绥的事情来:“老爷住的地方翻新过,地龙也暖和的很,冬天一连下了好几场雪,老爷都没有冷着冻着。”又道,“小人到的时候已经快过年了,老爷家里头的年货也备齐了,两个灶上婆子也周到的很,一个护卫我也见到了,不但武艺不错,为人也是老实守成的。”
这些都是宋弈去的那一趟安排的,幼清没有说话,路大勇又道:“小人在那边住了三个月,每天陪着老爷出入,他早上卯时出门去学馆,午时就放官后再去卫所做账房的事,统计算账虽有些繁琐,但老爷做的也很得心应手。几个同僚对他也很尊敬。”
父亲是有才能的,当初刚到延平时,前一任的马大人留了一堆烂摊子,甚至有衙役聚众在衙门口闹事,父亲到后不分昼夜的将案件审理出来,有整顿了衙役,不过三个月,就将延平府衙焕然一新。
“你没和父亲说我们在做什么吧?”幼清望着路大勇,路大勇回道,“没有,老爷说宋大人已经不在了,当年的事情也过去了,他命中该如此他也不怪任何人,就这么在延绥老死下去,也没有什么不好,小人一听他这么说,就半句不敢提翻案的事了。”
幼清松了口气,颔首道:“父亲是怕他的情绪影响到你,不说最好,等事成后他自然就知道了。”
路大勇点头应是,想起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婚事,问道:“……他们说您定亲了,还是和宋大人?”
“嗯。”幼清不瞒路大勇,回道,“今天还在讨论婚期的事情,可能七八月就要出阁,到时候你是想和我一起过去,还是留在这里?”
这个问题不用考虑,路大勇答道:“若是那边的宅子好安置我们,那小人肯定是想跟着您去的,哪怕给您赶车小人也高兴,若是不方便,那小人就继续留在这里,您有什么事就派人回来说一声。”
没什么好安排不好安排的,大家族有大家族的规矩,小家庭有家庭的随意,她笑道:“那你就跟着我过去,我会去和姑母说。还有胡泉那边,你也问问,若是愿意,他们一家子跟着去,到时候他们是想去铺子里做事,还是想去打理庄子,任由他们挑选!”
路大勇点着头,心里却忍不住好奇,他走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姐怎么会和宋大人定亲了呢。
一会儿他要好好问问尘泥。
揣着心事路大勇去了外院,幼清则心情愉快的梳洗坐在床上,又将卢恩充的诗词拿出来读了读,其中有几首她觉得还不错,虽内涵不深但却朗朗上口,但有的却显得生涩难读,意思也模糊的很。
“等有机会给宋大人看看。”她把东西包起来让采芩放好,踏踏实实的躺在床上睡了一个安稳觉。
五月二十,郭老夫人正式上门请期,也将宋弈拟出的礼单交给了薛老太太,薛老太太漫不经心的翻开来看,顿时目瞪口呆……当时祝休德娶薛思琴时是三十二抬的聘礼,这其中还有些是方氏私下里贴进去的,一来是给祝休德充门面,但里头有什么东西,礼单她是看过的也都心知肚明。二来也是抬自家女儿的身份,而薛思琴陪嫁则是三十六抬,至于方氏私下里贴进去多少她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