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生乱,圣上不重视,朝中也无人敢查。
如此已有两方压力,再加上南直隶官员的催促弹劾,百姓无盐可用盐价高抬的混乱抱怨,内阁不可能再蒙混过去,而圣上也定然不会再坐视不理,这样一来,秦昆和严安以及赵作义、彭尚元等人亏空税额致使国库空虚,预支、私印盐引致仕盐业市场混乱,官商勾结……这些事一件一件铁证如山握在他手中,他会一步一步清算出来。
到时候再翻出舞弊案,便是轻而易举之事。
这是他当初的计划,如今虽被打乱不得不提前实施,但也不会因此而乱了阵脚。
可是这些里面,因薛镇弘的事情事发突然,他的安排也是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就是让方徊连夜将他送走,死不见尸活难寻人,而严孝已死,就算他们想利用薛镇弘也无计可施!
但是,幼清这个法子显然比他更周全高明,他高兴的望着幼清,有种与有荣焉的愉悦,笑着道:“好,这件事我来和薛大人说,想必他肯定会同意。”
“你真觉得可以?”幼清不确定的望着宋弈,宋弈点点头道,“你说的很好,想的也很周到,剑走偏锋,他们料想不到。”他能为保护薛镇弘暴露自己,严安肯定想不到,他们会反手将薛镇弘推出去!
幼清点点头,给宋弈添茶,又接着道:“还有个人我们不得不提防一些。”宋弈微挑了眉头,道,“你说的可是周礼?”
“你也想到了。”幼清一惊钦佩不已的看着宋弈,她能想得到周礼,是因为前世周礼坐到了凤阳巡抚的位置,她一直怀疑周礼走的就是严安的路子,所以这一世她对周家敬而远之,现在出了这种事,难保严安不会想到周礼。
而周礼没了虎威堂这个契机,他想往上爬,说不定就能做出出卖亲友的事情。
往往最亲近的人,才是最应该防范的。
“周礼为了凤阳巡抚的位置,给严安送了五万两的银票。”宋弈徐徐的道,“他和粤安侯结了姻亲之后,对虎威堂蠢蠢欲动,想要萧清虎威堂献于朝廷,可惜,虎威堂势众人多,他们连攻几次都无功而返,如今此路不通,他势必是想要走捷径的。”
他们想的一样,幼清觉得和宋弈说话真的是又轻省又舒畅,她点着头道:“那你要不要派人盯着周礼,若他有所异动,我们也好在掌控之中。”现在他们还腾不出手来关注周礼。
宋弈轻轻笑着,摸了摸幼清的头,道:“我早已派人去广东了!”
“那是我杞人忧天了。”想到了对策,幼清心头的郁闷终于好了一些,“那你以后在西苑行走,可要小心谨慎,圣上事事听严安的,难保他不会弃了大局只针对于你。”
宋弈点点头:“我会防着的。”
幼清揉着额头,有些头疼的朝床上躺着的薛镇弘看了一眼:“以前你和夏阁老不大对付,是真的不喜欢他,还是故意如此?”幼清看着宋弈,“往后既然敌我分明,你还是和夏阁老化干戈为玉帛的好,不管怎么说,有他们相助你也能事半功倍,轻松一些。更何况,你们之间本也没有冲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