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阁老如今正在想对策,如何平息此事,不叫百姓受到波及!”他叹了口气,道,“除此之外,我们还要防备朝中有人乘机生乱,借机铲除异己,栽赃嫁祸!”
薛镇扬能想到这些,幼清并不奇怪,他并不知道这件事是宋弈推动的,所以,考虑的视角当然是从朝堂从百姓出发,她看了眼宋弈催促似的点了点头,宋弈朝她笑笑,和薛镇扬解释道:“此事,姑父不必担忧,因为太仓之事乃是我暗中推动的……”既然要解释,不从头说是不行。
今日似乎震惊的事情太多了,薛镇扬和祝士林以及薛霭几个素来聪明之极的人,这会儿反应却是慢了半拍,皆在反复消化宋弈话中的意思,反倒是薛潋蹭的一下站起来,满含敬佩的道:“竟然是你?!那几方势力都不可小觑,你怎么策划的,后面打算怎么做,目的是什么。”薛潋连珠炮似的问完,薛镇扬和祝士林以及薛霭都反应过来,薛镇扬也站了起来,不敢置信的问道,“是你推动的,你为何如此做?”他下意识的没有去衡量宋弈能不能做得到,仿佛他必定有这个能力似的。
宋弈点点头。
这件事发生的太突然,薛镇扬一时间没有想明白,他负着手来回的在房里走动,时而停下来看看宋弈,时而又蹙眉想着什么,薛霭和祝士林也陷入了沉思之中,一时间宴席室里静悄悄的,即便想不通里面事情的薛思琪,也被宋弈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你……你不会也和三叔一样卖私盐吧。”薛潋跳着脚道,“要不然你弄这个事儿没好处啊。”还把百姓害了,他觉得宋弈不是这种不顾百姓死活的人。
薛霭喝道:“闻瑾,休要胡言!”他说完,看了眼宋弈,又看看幼清,问道,“你是不是打算以此事作为突破口,请求朝廷清查两淮盐业,继而问罪严安……”又道,“其后是不是还要将为当年的舞弊案翻案?”他一直想不通,那一天宋弈和幼清在花厅外到底说了什么,以至于幼清回来后就果断的答应了婚事,可就在刚才他忽然明白过来,宋弈……应该是答应了帮幼清救回舅舅,甚至有可能,他们彼此的目的根本就是相同的。
所以,幼清才会毫不犹豫的嫁给了宋弈。
不知道为什么,薛霭心里一直压着的令他时不时想起便会痛彻心扉的事情,随着他这段话出口,便渐渐消散而去,他突然觉得轻松了许多,好像解开了人生解不开的死结一般。
宋弈的话一出,薛镇扬停了下来,望着宋弈像是在重新审视他一般,问道:“你真是如此打算的?”
“确实如此。”宋弈坦然的点了点头,薛镇扬心里的思路便串联起来,他不敢置信的道,“那这么说,鲁直的案子是不是也是你……”太仓的事情便就是由鲁直那六十万盐引所引起的,这是一连串的事情,宋弈既然布局,那么很有可能从鲁直的事情就开始了,不对,鲁直为什么会被查,那便要追溯到去年淮河水淹祖陵的事情。
只有将这一连串的事情串在一起,才能解释的通。
“你……”薛镇扬指着宋弈,半天叹了口气道,“你这孩子,做了这么多事情却不让我们知道。你是不相信我们,还是觉得我们没有能力!”若是知道了,他们也不会一直被动牵着顺遂大流的去和严安对抗,即便他们帮不上忙,也不至于拖宋弈的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