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贵家的应是。
幼清则带着采芩和绿珠以及周芳几个人上了马车,一路去了隔壁,候了一刻,薛思琴从家里出来,她穿着一身芙蓉色绣忍冬花妆花褙子,外头罩着件银白的绡纱,梳着牡丹髻显得既端庄又清丽,幼清眼前一亮笑望着她问道:“豪哥让春银看顾着?”
“我将赵妈妈请来了。”薛思琴在她对面屈膝坐下,道,“豪哥倒不大粘我,只要身边有人,他就会高兴的很。”
幼清笑着点头给薛思琴倒茶,薛思琴接了茶喝了一口,道:“前几天祖母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她看着三叔带着伤被送去府衙心里肯定是不放心的,不过,好在她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见她心里也是明白的。”
“我知道。”她早就料到了薛老太太会说些刁难的话,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将薛镇弘送去衙门,可是现如今这样的情况之下,他去衙门待着可比待在家里还要清净安全,这点她相信薛老太太能想得到。
“那就好。”薛思琴道,“我就怕你和宋大人多心,说实话听他说完那些话,我久久都不能平静,晚上回去相公还在说,他和宋大人认识多年,除了比他们出手大方些,身边常带着常随外,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之处。相公是怎么也想不到,宋大人不动神色的,竟然筹谋了这么多事情。”
“我当时知道时也很惊讶。”幼清轻轻笑着,薛思琴却还是忍不住露出紧张的样子,拉着幼清的手道,“想扳倒严怀中,为舅舅平反,这两件事没有一件容易的,你怎么就有胆子动了这个心思呢!”
幼清叹了口气,回道:“父亲受的冤屈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她余生还要留在延绥吃苦,不管结果如何,我都要试一试!”
“这些事你也不和我们说,什么都埋在自己心里。”薛思琴无奈的道,“我们都是一家人,往后再有事记得和我们商量,我们就算没有本事帮你们,可多个人知道也能分担一些压力不是。”
幼清感激的点点头,回道:“我以后有事一定和你商量。”
“这才对。”薛思琴说着,想起郭家的菊花宴来,“郭夫人今儿是不是请了很多人?你说,严府和赵府还有彭府的几位夫人奶奶会不会也过去。”
这个幼清已经私下里打听过了,她回道:“郭夫人是下了帖子的,但是几个府邸的夫人都回了,想必今儿是不会过去。”严夫人去年差点去世,还是封子寒亲自上门医治,现在不知道如何,但肯定是不会出门的。
“不来才好。”薛思琴笑着道,“现在这种局面,我总有种绷着弦,一触即发的感觉,可不到那个撕破脸的时刻,碰见这些人相处起来,难免还是尴尬的。”
两个人说着话,外头已经有人站在窗户边喊道:“是宋太太和祝太太吗,老夫人和夫人刚刚还问起来,二位太太快请进!”
幼清应了一声,随即马车进了郭府的侧门,行了一刻便在垂花门边停了下来,幼清和薛思琴相继下了车,就看到垂花门边,一位瓜子脸长着一对酒窝,穿着湖绿色湖绸褙子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妇正笑盈盈的迎了过来,朝两人行礼:“是宋太太和祝太太吧。”她满脸堆着的笑容,“快请进去坐,这会儿别的夫人都还没到,你们算是来的早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