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路没看她,垂下头继续扫地:“没看到。”
白芷又问:“那可真是怪,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阿路这时抬眼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垂下了头,“不知道。”
看来他是什么都不会说了,不过他让自己来擦佛,又是什么意思呢?
白芷不敢轻举妄动,虽然这大殿里明着看只有他们两人,可谁又知道暗还藏了多少人?
她将佛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发现一个令她兴奋的秘密。
若说这殿真有密道的入口,那这个入口,一定在这金身佛像里。
干完殿里的活,阿路拿了个水囊和几块点心过来,递到了她的手。
白芷的手并不干净,便没去接,再说了,这是阿路递来的东西,她怎能随便的接?
“不用了不用了,我还不饿,你自己吃吧。”白芷笑道。
阿路摇头:“不是给你吃的,拿着吧,会用得。”他将东西塞进了白芷手,道:“你有一个时辰的时间,不要多留。”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在外头将殿门重重关。
偌大的殿堂又变得昏暗起来。
唯有大殿央的方处,因铺了几块明瓦,一束阳光从那明瓦处透下来,为这一室的昏暗添了些光芒。
她仰着头四下看过,并没有发现可以藏人的地方,又低头看着手的东西。
这个阿路,究竟是什么人,究竟是敌是友?
他这么做,是诱她,还是帮她?
似乎到了做选择的时候,是选择冒险,还是选择保险?
没有犹豫太久,她咬牙做了决定,将手术刀取出,紧紧捏在了手里,
这条路虽然凶险,前途未知。
可她不能再等下去,这样的机会,过了今日,过了现在,便不会再有第二次。
而母亲和姥爷便要受更多更多的苦难。
转身去到了佛像的后边,在那金色的佛像敲了敲,果然如她所料,有些地方的空音,是那么的与众不同。
且她在擦拭佛像时发现,佛身有那么几种地方,是要别处干净许多。
明眼看不出来,可她擦拭时仔细看过布巾。
擦到那几处时,布巾是干净的,而别处却有积灰。
且她在擦拭的时候还看见了一些细不可察的细纹,像是刚刚了金漆后裂出的细纹。
这大佛,为何突然要金漆,还只在后面了一层,前面并没有。
他们显然是要掩盖什么。
白芷捏着手术刀,在头四下划动着。
那金漆并不是真金白银,被锋利的手术刀这么一划拉,很快便斑驳脱落。
露出里头更阵旧的面目,以及那显目的缝隙。
不是裂纹,而是缝隙。
她欣喜若狂,用手术刀顺着那缝隙划割,果然划出一道门的形状。
进去之前,她在手捏了一把迷药,以免遇到什么人时可以自保。
门打开,里头是一片漆黑,她从桌案取来一只大红烛点燃,这才迈步进了里面。
这是一段往下的路,一步步的石阶带着她深入地下,地下面很是潮湿阴冷,不知从哪里来的风吹得红烛火苗摇曳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