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碗里的药汁飘散出苦涩的味道,黑漆漆的一大碗。
原以为是救命的良药,却谁知,是害命的毒药。
他看着药发了一会呆,突然道:“白止,你过来。”
站在亲卫后头的白止走了出来,她身形娇小,由两个亲卫挡着,宫大夫进来时竟没发觉这大帐里,又多了一个人。
白芷朝王元帅走来,两个亲卫跟在她身后。
宫大夫一脸好奇:“这位是?”
王元帅道:“他是沈军医的徒弟,白止。”
宫大夫面色微变,沈军医的徒弟?也就是说,他也是个大夫?
“他来做什么?”宫大夫的语气立时冷了三分,仿佛他才是这个大帐的主人。
王元帅心中冷笑,这么快就藏不住尾巴了吗?
“刚刚张副将见我不舒服,又不见你的踪迹,便去请沈军医,沈军医刚好不在,听说他的小徒弟医术不错,便带了过来。”
宫大夫的面色越发难道:“已经瞧过了?”
王元帅摇头:“还没有,他也是刚来。”
宫大夫松了口气,面上露出浅淡的笑容:“既然我已经来了,便不用麻烦你了,请回吧!”宫大夫朝白芷道。
白芷摇头:“那可不行,我师傅和元帅是旧友,我若来了都不给元帅瞧瞧,回去可是要挨骂的。”
王元帅立时顺着她的话头道:“来吧,给本帅瞧瞧!”说着,他伸出了手。
白芷俯下身,作势去扣王元帅的手腕,宫大夫见状,心里急的狠,立时伸手抓住了白芷的手臂,沉声道:“说了不用,听不懂吗?”
白芷侧目看他,面色似笑非笑:“你在怕什么?”
宫大夫一愣,这才惊觉自己失态,赶忙松开手,眼里浮起慌色:“怕?我怕什么?元帅何其尊贵,你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妄称大夫,真是拿给元帅诊病当儿戏吗?”
白芷直起身,微仰着头,清亮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宫大夫,一字字道:“我看你就是在害怕,怕我诊出什么别的病吗?又或者,根本就不是病?”
宫大夫面色大变,身形退了两步,颤着的手指向白芷:“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我胡说?我若是胡说,宫大夫又为何要如此激动?难道,是我不小心说到点子上了?”她的声音虽然刻意压得低沉,显得更像是男人的声音,可比一般的男人,还是轻柔许多,可这一字字的听到宫大夫的耳朵里,却仿如一记记的闷雷,轰然炸响,炸得他头晕目眩,心神大乱。
只要再过两日,他便可以不惧一切,他便可以回京复命,难道就这两日都不肯给他?
“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何在此挑拨离间?”宫大夫短暂的失神后,迅速恢复了神志,开始反击。
白芷端起床上的药碗,凑到嘴边闻了闻,“嗯,冰覆子,七合果,蝎尾花叶。。。还有白果?”
宫大人满目惊色,这少年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什么都知道?
沉默了好一会的王元帅终于开口了:“怎么?这药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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