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自己知道有人站在房门口看她,精致的白瓷盏映出两个高大的身影,只看体形便知左边的是柯正明,右边那人瘦些,负手而立,一股子若有似无的紫葵香钻入她的鼻间。
这种香十分名贵,纵是像柯家这样的人家,也未必舍得用。
自她来京都起,她只在一个人的身闻到过这种香味。
萧王,楚枫。
虽与他仅数面之缘,甚至连话都没说过,可他身的紫葵香气,却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白芷想到昨儿晚饭时姥爷说过的话,他说柯正明是朝难得的忠臣,不仅忠,还是直,以他这样的性子,能坐今天这个位置,除了靠他的本事之外,更多的是皇的赏识,朝不少人排挤他,包括萧王在内,可他依然稳步升,靠的是皇的信任。
这样的人,她自然是想帮一帮的。
白芷听见柯童穿衣的声音,便又问道:“柯二公子,我一直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不知你能否为我解答。”
柯童苦笑,“你是想问,我为何会染这病?”
白芷应声:“没错,柯大人治下之严厉,京都有盛名,且我看柯二公子也不像是那种放浪之辈,便是柯大人也不信你会去那烟花之地,他全心全意的相信你,昨日事发,他连质问一句都没有,可想,他亦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是风流之人。”
柯童叹了一息,“我确实未曾去过烟花之地,但也不能说我完全没有责任,若我那天不和几个好友去游船喝酒,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柯童至今想不起来那天发生了什么,只喝了几杯酒人事不知了,醒来后发觉自己和一个陌生的女子躺在床。
“所以是酒后乱性?”白芷问。
站在门口的楚枫皱眉,她怎能和一个男人,讨论这种话题?
这时柯童答道:“我也不知道,当时只喝了两杯酒,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待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
后面的不用再说,大家伙心里也已经有数了。
柯二公子涉世未深,或许还想不明白究竟怎么回事,只会怨自己,怪自己不该出去喝酒。
白芷道:“二公子还年轻,若遇到想不通的事,可与长辈说说,长辈们的生活经验总是我们这些晚辈要多,相信一定能为你解惑。”
柯正明心里很感激,他知道白芷并不是个多话的人,也不在乎童儿的病是怎么得来的,今儿突然这样问,定是知道楚枫在这里,故意说给他听,好堵了他这张嘴。
毕竟他现在领了皇差,正在严查风纪之事,总不能连自己家里都出问题,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去查别人?
有了现在这番解释,楚枫在向皇进言时,总该多两句斟酌。
柯童这会已经穿好了衣裳,随着许太医走了过来,朝着白芷又是一拱手,“多谢白姑娘指点,柯童铭记在心。”
柯童面对着卧房门口,谢过白芷后抬头,一眼看见站在门口的父亲和楚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