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家三爷吓得一个哆嗦,立刻爬过来瞪着梁少玉,“少玉啊,你怎么回事,这么好的事儿,你赶紧接旨吧。”
梁少玉目光沉沉,扬声道:“对不起,公公,这懿旨,草民接不了。”
“你!”公公大怒,“好你梁少玉,你好大的胆子!”
梁少玉沉声道:“请公公回禀太后娘娘,草民谢过她的好意,只是,草民真的只是一介商贾,配不上公主的金玉之体。”
那公公急的跺脚,“你个蠢,你怎么想的,现在你只是一个商人,你娶了太后的义女,你就是当朝驸马,你的地位不就上去了吗?”
“是啊,是啊,少玉,你赶紧同意吧,不然全家都跟着你掉脑袋啊。”三爷急的团团转,不停的劝说。
那总管太监见状,心里也是非常不痛快了,自己大老远的跑来传旨,本以为梁家会高高兴兴的接旨,再给他一笔不小的打赏。
可是现在可好,别说什么打赏不打赏的了,梁少玉居然拒绝这门婚事,连太后娘娘的懿旨都看违抗!
梁少玉不为所动,“公公,对不住了,您请回吧。”
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唯一爱的,只有田暖昔一个人,这一辈子,就算死,他也不会再娶任何人了,和章弱柳成亲那段日子的痛快,他再也不想重来。
那公公气的发颤,指着梁少玉道:“你当真抗旨?你要知道,婉容公主虽然不是皇上亲生,可是却是太后最爱的义女,你娶了婉容公主,那肯定是风光无限。”
梁少玉摇摇头,歉意,“对不住,公公,请回吧,请你告诉太后娘娘,草民已经有了心爱之人,草民不会为了一时风光放弃自己最爱的人。”
“好好好!”公公连道了三个好字,一甩袖,“行,咱们走!”
公公大步而去,梁家太老爷知道,梁少玉这下子是闯祸了,拂了太后娘娘的面子,这下场不死才怪。
他当即上去拦住那太监,又给了千两白银,希望他能够去太后面前说些好话。
人走后,梁家乱成了一锅粥,二爷和三爷来来回回的转悠。
“少玉啊,少玉,你可真有你的,你连太后娘娘的懿旨都敢不接,我真是服了你了!”二爷气的直拍桌子,“我们知道,你跟田暖昔和情深意重,可是你也得为全家着想着想啊!”
“你想想,你要是先娶了婉容公主,再纳田暖昔为妾,那不是皆大欢喜的结局吗!”三爷气的跺脚。
梁少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目光深沉,“暖昔说过,她不会愿意同任何人分享我。”
老夫人把茶蛊推翻在地上,“此一时彼一时,以前章弱柳不过就是个有钱人家的闺女而已。现在,现在可不一样啊,那太后娘娘的义女,皇帝的义妹,你啊!气死我了!”
梁家上上下下争论不休,有些见过世面的家丁听了风声,纷纷要求离开梁家,求条生路。
这期间,梁家太老爷一直处在沉默当中,他知道梁少玉没错,可是,梁家的其他人也没有错。
眼下,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唯一的希望只能等着宫里的消息。
若是太后仁慈,愿意放他们一马,那也便罢。若是太后心狠,把他们定格全家抄斩的罪名,梁家也无话可说。
田暖昔从德心堂回来,就觉得梁家有些不对劲,莫名其妙的,丫鬟家丁都少了不少,还有很多年老的婆子,看见她就是一脸怨怒。
她不明所以,干脆开口问出,“婆婆,你是对我有意见?”
几个婆子笑,冷嘲热讽,“我们哪儿敢有意见,就是因为你丧了命,那也只能说是我们的命不好吧。”
“可不是,咱们的命真是苦呢。不像有些人,好像比公主都金贵一样!”
田暖昔前思后想,也想不出来,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他们,早上走之前,她们还是毕恭毕敬的啊!
对于这样的待遇,田暖昔着实不解,只好继续往里走。
可越往里越觉得事情不对,那些丫鬟婆子看她的眼光真是怪异极了。
那种银针一般的视线让她觉得浑身难受,她推门进去,见梁少玉正在那里等着他,“少玉,这家里是出了什么事儿?怎么所有人看到我,都跟看到仇人一样。”
梁少玉闻言,收回深沉的目光,柔和的看向她,把她拉到身边,揉揉她的头发。
对此,田暖昔已经习以为常,她买了一把极小的梳子放在口袋里,什么时候他揉够了,她再仔仔细细的梳理平整。
可是,梁少玉今天很是反常,他只是看着她,不说话,手上的动作如同机械一样。
她拍下他的手,“到底怎么了?有话你就说啊,别让我跟你担心行不行。”
梁少玉深深吸了一口气,捏捏她的脸蛋,“暖昔,没事,你别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真的没事吗?”田暖昔不信,梁少玉的眼神明显出卖了他,他根本不敢去对视她的眼睛,可是梁少玉不肯说,她也不会问,她爱他,也该给他足够的尊重。
“没事的!”他揽她入怀,紧紧的抱住,他闭上眼睛,微微叹气,“没事,我只是想你了而已。”
可是,一连几天下来,家里的婆子们都不肯给她好脸色,连二夫人和三夫人也没有了往日的巴结,而是见了她就远远的走开。
田暖昔实在忍无可忍,拦住了正要去干活的梁富。
梁富眼神闪烁,想要躲闪,田暖昔速度很快,再次将他拦下,“梁富,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吧?你赶紧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梁富皱了眉头,深感为难,他口是心非,“田姑娘,什么事儿也没发生啊。”
田暖昔轻易的捕捉到他眼神中的慌乱,猛然抬手,戳向他肩膀上某一穴位,暗暗用力。
“啊!”梁富怪叫一声,“不要,不要,好麻……”
田暖昔冷冷道:“说!”
梁富咬牙忍着,“田姑娘,你能别为难我吗?梁家上上下下少爷都吩咐过了,这件事不能叫你知道啊。”
田暖昔目光一变,果然,这是又出事了。
“说吧!”她放下手指,叹息,“梁富,你该了解我的,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调查的清清楚楚,所以,别隐瞒我,你瞒的了一时,瞒不了一世。”
梁富犹豫半晌,最后一咬牙,“唉,既然姑娘已经察觉到了,我也只能跟你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