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自然是取你二人性命!”杀手低吼一声,猛然挥手,二百弓箭手对准马车,纷纷射箭。
箭矢如同雨点一样密集地朝着马车射来,夏焱召腾空而起,落在马车顶部,挥动长剑,将那些箭矢打飞。
然而,一拨接着一拨,夏焱召根本不是对手,一个不留神,就见一支箭矢射入马车,田暖昔只觉得背后一疼,呲牙低声低呼。
“别挣扎了,束手投降吧。”杀手中一人高声呵道。
这时候,突然一声声惨叫传入耳际,那些弓箭手一个一个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杀手大骇,往四周看去,见一队衣着光鲜整齐的汉子,将那些弓箭手再次包围。
他们手持暗器或短刃,从弓箭手后背刺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杀手慌张之极,望向那些高大威猛的汉子,汉子们齐齐退出一条路来,一面容俊朗,眸若星子的男子策马而来。
田暖昔感觉到外面突然安静下来,觉得不可思议,她推开马车门,踉跄着跳下去。
然后,她就看到,梁少玉坐在马上,正朝她看来。
那亮如星子的眸光,带着丝丝痛意,像是漫无边际的海水,将她包围,她已经不敢去直视他的双眼。
梁少玉突然笑笑,“在下带领商队,从此路过,却不想看到你等以众欺寡,忍无可忍出手相助。”
“你最好别多管闲事,速速离去!”杀手中一人咬牙,略带慌张的斥道,这个商队很庞大,高手众多,一旦交手,他们恐怕有去无回。
“该速速离去的,应该是你们吧?”梁少玉微微侧目,不远处是庞大的商队正由远而近的行来。
蒙面杀手中,一双妩媚的眸子恨恨的盯了马车一眼,对那杀手用了个眼色。
杀手们对视一眼,飞快的向后退去。
梁少玉见他们退去,轻轻道:“走,继续行程。”
庞大的商队以及保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商品,从夏焱召和田暖昔面前缓缓行过,自始至终,田暖昔没敢抬头看他一眼。
当商队离开,她缓缓抬头,背后的刺痛感传遍全身,她咬牙,“我……我受伤了。”
夏焱召看向她的背部,是一支箭矢刺入,周边是殷红的鲜血。
距此处一里开外,郑锦褪下黑衣,匆匆形势夏景卓面前,“王爷,属下办事不力,半路居然杀出个梁少玉。”
夏景卓已经知晓,他挥挥手,“没关系,你现在换个身份,去把他们带回来,我们的目的一样能够达到。”
当夏焱召取出药材为田暖昔处理伤口的时候,郑锦一身鹅黄色劲装策马而来,她身后是大批的侍卫。
“属下救驾来迟,请小王爷责罚。”她翻身下跪,跪下请罪。
夏焱召皱了皱眉头,“你怎么来了?”
“属下得知小王爷不在京城,便派人出差,听人说你们准备去东山镇,所以属下正好追过来,看样子……”郑锦环视四周,叹气,“属下还是来迟了,幸好小王爷和侧妃都没事,不然,属下定然以死谢罪。”
夏焱召看向郑锦,总觉得这个郑锦很不对劲,可是眼下,那些侍卫将他们包围。
“你可以回去了,本王只是喝侧妃回她娘家看看,过几日自然回京。”
“这样不可!”郑锦站起身来,“小王爷,王爷吩咐了,现在形势危险,皇帝和越王爷都想要您的命呢,所以王爷的意思是,希望小王爷回京。”
“如果本王不回呢?”夏焱召冷冷看向郑锦,他一直以为郑锦是他的人,却不曾想,原来郑锦一直在为父王卖命。
郑锦面露为难之色,目光睨了睨身后大批大批的侍卫,“如果小王爷不肯回去的话,那属下真的为难了。”
她一个眼色,侍卫们便纷纷拔刀。
“你……”夏焱召怒,“你不要忘记是谁培养你,不是父王,而是本王!”
郑锦面无表情,“属下时时记得小王爷的栽培和教诲,所以,属下现在要以大局为重,请小王爷回京。”
郑锦不听他的话,夏焱召一只手摸向剑柄。
郑锦将这一动作,尽收眼底,“小王爷,就算您要挣扎,可要想想您身边的人,是否有这个时间跟你一起耗下去。”
田暖昔后背中箭,脸色苍白如纸,豆大的眼珠正滚滚滑落,她双拳紧握,看得出,她很痛。
夏焱召恨恨咒骂一声,将手中长剑掷在地上,“罢了罢了,本王跟你们回去就是!”
靖王府,田暖昔的伤口已经处理好了,吃了些药,她便睡下。
夏焱召见她睡着,轻轻叹气一声,关门走了出来,夏景卓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喝茶等着他。
“父王,你这是什么意思?”夏焱召隐隐感觉到,今天那拨杀手和郑锦的出现莫名其妙,他总觉得,这两批人跟夏景卓脱不了的关系。
夏景卓微微笑了,将茶盏放下,“唔,本王的儿子,果然聪慧,想来,你已经把形势看清楚了吧?”
“你到底想怎样?”
“本王不想怎样,只是想给萧幻一点警示,本王要告诉他,本王不是不敢动他女儿。”夏景卓看了看身后的房门,“唔,对,也是给本王的儿子一点警示,告诉他,莫要忤逆背离自己的父亲,否则,那个丫头,将来性命堪忧!”
“你!”夏焱召咬牙切齿,“父王这样做,是不是太过无情?昔侧妃怎么说,也是我们夏家的女人!”
夏景卓皱了皱眉头,“女人而已,天下多了去了,她又没有倾城之貌,何必这么在意呢。等将来,我们取得胜利,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父王都能满足于你。”
夏焱召狠狠,“可是儿臣不想要,儿臣只想要暖昔一个人!”
夏景卓站起身来,“那就乖乖听父王的话,如果你不听话,她就有可能为此丧命。”
“你威胁我?”夏焱召觉得可笑极了,“儿臣是你的亲骨血,你居然这样威胁儿子?”
“有何不可?”夏景卓起身抬步,“你好好想想吧,是与父王共谋大业,还是想让女人为了你而命丧黄泉!”
夏焱召愤恨,一脚踹翻石凳,“可恶可恶!”
耳边似乎有声音响起,田暖昔皱了皱眉头,轻轻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是娇小柔美的女子。她眨了眨眼睛,让视线清晰,“云,云夫人?”
云夫人巧笑嫣然,“昔姐姐,你总算是醒了,不知道,小王爷来了好几次,一直都担心你呢。”
“是么?不好意思,叫你们担心了。”田暖昔看了看四周,这是她在靖王爷的寝房,看来,她和夏焱召又回到了这个地方来。
“昔姐姐,吃药吧。”云夫人微笑,把一碗药汁端了过来,用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
她喝下,忍住苦楚。
云夫人笑了,“昔姐姐怕苦吗?”
田暖昔摇头,“怕,也不怕,再怕苦,苦也是要吃的。”
云夫人点头,把一碗药都喂下。
“止烟那个丫鬟,估计是回了老家,府里的其他丫鬟,小王爷都不放心。所以我就来照顾昔姐姐了,要是昔姐姐有什么不满意的,就跟妹妹说。”
云夫人拿起蜜饯,喂到田暖昔嘴里。
“有什么不满意的,回都回来了,没事的,谢谢你的照顾。”
“不谢,这是小王爷的吩咐。”
有云夫人在身边照料,田暖昔的身体,恢复的极快,夏焱召每天都会过来看她,可是他每天都充满愧疚,所以话也不多,看看就走。
这样一来,田暖昔的日子,又变得无趣寡淡起来。
眼看着背后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她很想出去开医馆,或者是回到东山镇老家。
闲来无事,她便四处散步,走来走去,不知道怎么的,又走到了夏焱召的房门外。她想起那日地宫里所见所闻,现在仍然心惊。
夏焱召不在?难道,又在地宫里?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田暖昔再次踏入了地宫。
地宫里依旧辉煌,她轻车熟路的往更深处走去,她很疑惑,这地宫到底通向哪里?还有几个出口。
“靖王爷如此心狠手辣,的确叫下官胆战心惊!”突然,地宫里,萧幻的声音高昂激愤的回荡出来。
田暖昔愣住,停住脚步,诧异,难道,萧幻丞相也是靖王爷的人?那如今皇帝的皇位是真的不稳当了。
“哈哈哈。”夏景卓大笑,“丞相大人何必动怒,大人不是说过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大人怕什么什么呢,反正大人也一直认为那根本不是你的女儿。”
田暖昔听得奇怪,萧幻不是没有儿女吗?怎么会多出来一个女儿。
萧幻气结,“靖王爷,你有什么野心,那是你的事,请你不要把那个无辜的丫头卷入其中,请你不要再对她下手,否则的话,下官拼力也要跟王爷斗个鱼死网破!”
靖王爷无赖大笑,“就算让她卷进来,又跟丞相有什么关系?丞相你不是说了吗,你根本不在乎她。”
“你……”萧幻愤怒的指着夏景卓,“你这是在故意威胁我?”
“没错。”夏景卓直来直去,“本王还是那个意思,如果萧大人肯带着你的势力支持本王,那么将来,昔侧妃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你……也就是贵不可言的国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