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暖菲的突然出现和转变让田暖昔措手不及,她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她拉起少玉的手,“少玉,我们走吧。”
二人快步离开,马车消失在宅院门口。
田暖菲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满是尘土的巴掌,高高地昂起脖子回房间里去了。
马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重,田暖昔一句话不说,定定的坐着。
梁少玉轻拍她的手背,柔和的说道:“你别不开心,有什么的想说的可以跟我说说。”
田暖昔靠在少玉怀里,“我也不知道想说什么,就是没想到会看见暖菲。中许哥人很好,又对我们有恩,可是田暖菲却是害过我和家人无数次的。”
梁少玉想了一会,“你是不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个对我们有恩,有个有仇,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兄妹了。”
“嗯,是,我恨田暖菲,但看在中许哥的份上又不能怎样,所以很纠结。”
梁少玉将她抱紧,抚摸她她黑亮的鬓发,“你可以这样想。虽然跟暖菲有仇,但中许对我们有恩,所以我们暂时不计前嫌,把过去发生的重重都忘掉,这样一来二去,也算没有亏欠任何人,就算扯平了。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再做出什么都不用顾虑中许了。”
田暖昔听罢,豁然开朗,“对啊,这样一来就算扯平了吧,以后只要她不害我我可以不计前嫌。”
“对,暖昔我们就这样。”
范昭仪一除,后宫里一下清净了下来,没有哪个妃嫔再敢兴风作浪。
娥妃生下的小皇子,皇帝为他取名夏励修,乳名修儿。
春节的时候,也是小皇子满月的时候,所以皇帝着急文武百官,在御花园的梅园里举办了隆重的宴会。
梁少玉作为二品官员,自然要携家眷同行。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梅园里张灯结彩,亮如白昼,文武百官及家眷全部到齐,整个梅园热闹分外,如同闹事。
梁少玉选了一张邻近梅树的位子,暗香浮动下,与田暖昔共坐饮酒。
田暖昔闻了一下,香味扑鼻,“这是什么酒?”
“这是梅花酒。”
“真是好闻极了。”
“可不是,这是用最鲜嫩的梅花花瓣和采集的干净雪水酿造,清澈浓香。”梁少玉为她斟满一杯,笑着说道。
田暖昔心情大好,就多喝了几杯。
皇上太后一到,更是觥筹交错,一杯一杯不停歇。
“暖昔,本宫特地谢谢你,若不是你的话,修儿也不会健康平安的陪在本宫身边了。”娥妃过来,为田暖昔斟酒一杯,二人共饮。
“娘娘少喝酒,注意身体。”
“本宫没事。”娥妃巧笑嫣然,转身又去给家人敬酒,田暖昔微微一笑,觉得娥妃整个人都在摇晃了。
她笑嘻嘻靠在梁少玉怀里,“少玉,少玉,你看娥妃娘娘在跳舞呢。”
梁少玉定睛一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用披风把她裹紧了,“傻丫头,什么跳舞,是你喝醉了。待我禀明皇上,咱们先走一步。”
田暖昔也许是太高兴了,晃来晃去,“你看,娥妃娘娘真的在跳舞呢。”
梁少玉无奈又宠爱的看着她,让她靠在椅子上,“乖,别闹了,一会咱们就回家,我去跟赵总管知会一声。你可不许乱走。”梁少玉起身快步走开,田暖昔扁了扁嘴巴,无聊地四处张望。
梅林里暗香浮动,吸引着她起身往梅林深处走去。
“真的很香。”她一派醉态,眯着眼睛,吸着鼻子,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往里走去,早已经把少玉的叮嘱抛到九霄云外。
谈笑和觥筹声渐渐远去,田暖昔在梅林里不知道走了多久,她走累了,便靠在梅树上休息。
“唔,好累,好晕啊。”天空中黑暗一片,只有点点疏星,根本照不亮梅林,她环视周遭,才发现伸手不见五指。
女孩子胆子到底是大不到哪儿去,一瞬间的恐慌让她清醒起来。
她急忙朝着亮光的方向往回走。
然而,一阵簌簌脚步声从她身后低沉有序地传来,她回头,似乎看到点点黑影从眼前掠过。然而睁大眼睛再看,却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梅林有人?她心里说不出的疑惑,加上太过安静没人陪伴,心里阵阵不安,飞快地往亮光处跑去。
嘭,在黑暗的梅林里,她撞上一堵肉墙。
“谁!”一声尖叫,她后退几步,盯着面前黑乎乎的人影。
“呼……”外面呼出一口气来,一声如释重负又很快暴怒地声音响在面前,“田暖昔!原来是你!吓了本殿下一跳,还以为宫里出了刺客。”
田暖昔听得这个声音,才知道面前的人正是夏励烨。
“我……”她回想刚刚一瞬间消失的黑影,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不是她喝醉看错。如果是看错的话,说出来会带给大家不必要的恐慌。
她将没说出的话咽下,“殿下,微臣喝醉了,没想到走错了路,少玉还在等着微臣。微臣先行一步。”
她匆匆走出梅林,见梁少玉正一脸焦急地四处张望,忙高声唤他,“少玉,我在这。”
梁少玉快跑过去,急的忍不住发脾气,“你怎么跑出来了?我不是让你不要乱动,你又让我担心。”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刚刚可能喝多了,误打误撞进了梅林。”她小声致歉。夏励烨也梅林里走了出来,笑道:“田医女真的喝多了,梁大人赶紧带她回去吧,喝多了又受风会容易头痛的。”
在外人面前,梁少玉不好再发作,“是,微臣就带她回去,微臣告退。”
宫人提着灯笼将二人送至宫门前,二人上了马车。
阵阵马蹄声响在耳边,一切感觉才真实了起来。
在冷风的吹拂下,田暖昔也越发地清醒,她越来越可以肯定,刚刚看到的那个黑影,绝对不是什么幻觉。
还有突然出现的夏励烨,让她觉得阵阵怪异。
“少玉。”她拉紧了他的袖子,“你跟二皇子殿下是怎么熟识起来的?”
梁少玉不假思索道:“不曾熟识过啊,只是点头之交罢了。”
“怎么会?”田暖昔皱紧了眉头,“既然不曾熟识,为什么之前梦贵人出事的时候他还帮了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