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老夫人闻言,脸色一下子就变了,却也不能发作,还要陪以笑脸,“亲家母说的是啊,咱们是亲戚,合伙做生意是最好的。”
田若兰受了这个婆婆多少气,李氏这做娘的怎能不知道,当初生孩子坐月子的时候,还让田若兰顶风干活,害的田若兰身子骨一直不好。还有田中磊中毒,田廉来借钱,他们闭门不见。
这李氏对刘家人也是恨到了骨子里了,对刘家老夫人处处拿捏,把刘家老夫人气的不轻。
田暖昔跟在李氏身后,看着李氏一声一声数落着刘家这里不好,那里不好,刘家老夫人却不敢言语一声的情景,如同看戏一般。
就刘家人这种人品,李氏这样也不足为过。
最后刘家老夫人实在是听不下去李氏的话,借口身子不舒服逃之夭夭。
正午的时候,刘右传来了消息,说田记肉夹馍分店就要正式开张,田廉等人这又坐着马车赶往店面。
刘家家业不大,也算个富贵人家,这田记肉夹馍的分店正开在了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义正大街。
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叫卖声说话声马蹄声不绝于耳,田暖昔跟在田廉李氏和田义德的身后,来到分店的店面。
店面不小,足足三间屋子大小。
“岳父,岳母,你们来了?”刘泽兴穿着上好的绸缎袍子,见李氏等人到来,立刻上前迎接。
田廉微微颔首,“不错。”
刘泽兴笑笑,“岳父,还有啥不满意的没有?”
田廉摇头,“没有。”
“那就行了。”刘泽兴喜上眉梢,叫伙计过来交代了几声。
伙计很快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鞭炮,噼噼啪啪一阵想,把路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大家伙,过来看看哈,我们田记肉夹馍的分店在京城开张啦!”伙计热情的吆喝声,叫很多人停住了脚步。
“田记肉夹馍?是东山镇那家么?”有人问。
“嘿嘿,就是那家。”
“呀,在京城开分店啦?那可太好了,以后吃肉夹馍不用麻烦了。”吃过肉夹馍的人都赞不绝口。
“可不是,我们隆重开张!”刘泽兴嘿嘿的笑,“来人,把牌匾亮出来。”
两个伙计一把拉开店面上头的红绸布,露出大大的牌匾,牌匾上,是金漆铸出的“田记肉夹馍”五个大字,灼灼生辉。
下面,立刻想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和祝贺声。
这时候,有个行人问道:“这田记肉夹馍可跟东山镇那家一样?”
刘泽兴立刻回答:“一样一样,那田家就是我内人娘家,我们这是合伙做生意呢。”刘泽兴又拉过田义德,“这位就是我内人的二哥,田记肉夹馍的老板。”
田义德点头笑笑。
立刻有人把认了出来,“对对对,这就是东山镇那家肉夹馍的老板,我见过,这老板人可好了,还提供免费的茶水茶汤哩。”
“啊,那这间肉夹馍店肯定不是冒牌的了,咱一会可得进去尝尝。前几天京城也冒出一家肉夹馍店,肉还行,可那烧饼根本不是一个味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田暖昔听着这些议论,打心眼里高兴,这烧饼里头的香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配置出来的,从卖肉夹馍的第一天起,她就不怕竞争对手,因为他们没有香料配方,就争不过他们。
眼看大家热情如火,观者如市,刘泽兴立刻把准备好的肉夹馍端了出来,“小店今天第一天开张,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今天的肉夹馍减价大卖,只要七成的钱,就可以买到我们这里的肉夹馍。”
这意思就是打了七折啊,人们立刻鱼贯一般涌入店内,三间屋子竟然座无虚席。
里头的活计一下子忙开了,刘泽兴看着这一幕,裂开嘴嘿嘿的笑了,越发觉得自己的想法明智。
“岳父,这生意开张了,咱们好好庆祝庆祝,去福宾楼吃顿饭吧,位子我都定好了。”刘泽兴喜不自胜,扶着田廉李氏就要上马车。
田暖昔实在不喜欢刘泽兴那副善变的嘴脸,对田义德道:“爹,我就不去吃了,我不饿。没来过京城,我想自己出去走走。”
“那你认识路吗?”田义德不放心,“要不叫中磊陪着你?”
田暖昔摆摆手,“没事的,我一个人不会走远,大不了打听打听路就行了,你们去吃东西吧。”
“好!那你千万别走远。”
田暖昔从人群中挤出来,走在繁华的大街上,动看西看,果然这京城就是京城,繁华程度不是小地方可以比的,华丽的绸缎坊,茶香扑鼻的茶叶店,不无生意热闹。
田暖昔觉得京城真是个好地方,想来在这里做生意能赚的更多,她希望将来能在京城开一家医馆,然后平安和乐的度过一生。
一边想着,一边东张西望,她没有注意到,前方一辆大马车急速驶来。
“丫头,让开!”马车哒哒哒跑的飞快,待车夫看见前面的小姑娘,已经近在咫尺,立刻放声大喊。
田暖昔闻言回头,惊愕,立刻后退。
可马车速度太快,还是把她带了一个跟头。
“丫头,你没受伤吧?”好心的车夫停下车来,把她扶起。
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哦,还好,大叔,我只是擦破了皮而已,没关系的,你们走吧。”
那大叔有些不放心,回到马车前,对马车里头问道:“老爷,撞了个小姑娘,要不要给点银子?”
马车里传出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叫她过来我看看。”
“是。”
车夫拉着田暖昔走到马车前,“老爷,你看,这丫头的手臂擦破了。”
马车的帘子打开,一衣着庄重的中年男子探出头来,他看向田暖昔的手臂,“哟,可不是,真的擦破了,来来,我给你点银子,你去找个医馆看看。”
中年男子掏出几两碎银子,递给田暖昔。
田暖昔摆摆手,“不用了,这位老爷,我的伤口不重,我自己会点医术,可以解决。”
“你这孩子,倒算的上善良。”中年男子笑笑,抬起头看向田暖昔,温和的问道:“小姑娘,哪里人,听你口音,有点耳熟呢……”
“是么,我家就在东山镇的。”田暖昔笑嘻嘻的回头,抬头间,竟见那中年男子看着她看的愣住了,眸光中似乎缓缓弥漫出一点迷离,还有一点哀郁。
但是,这丝神情很快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