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花的脸一下子就白了,惊慌的看向杨苏儿:“坏了,是三婶儿!”
杨苏儿秀眉微微一蹙,其实早在打算做这门生意的时候,她就想到了,糖炒栗子香味儿浓,杨家住在一个院子里,难免会让人发现,可除了杨家她又确实是没有地方可以去,这该发生的总也躲不过去,所以她十分有先见之明的将这厨房的大门给锁死了。
“去,将这一锅栗子端到里屋去。”杨苏儿道。
杨小花连连点头,立马把大锅直接端进去藏起来。
杨苏儿深吸一口气,一把拉开了屋门,罗氏正奋力的拍门呢,杨苏儿猝不及防的将门给打开,罗氏一个踉跄就给跌了进来,站都没站稳,险些摔着,“哎哟”的大叫一声。
杨苏儿立马侧身一闪,灵巧的避开,然后惊诧的道:“呀,三婶儿怎么在门口呀?”
罗氏瞪了杨苏儿一眼,她都拍门半天了,这死丫头装什么蒜?
不过她现在也没时间跟她计较这些,立马往这屋里打量有什么好东西藏着,那香味儿她可闻见了的,瞧见这屋里没有,便一边嚷着一边往里冲:“哎哟哟,什么好东西竟还藏起来了?香味儿那么浓你还想往哪儿藏?不忠不孝的小畜生,自己偷摸着吃独食,让你爷奶叔婶都饿着肚子,真是黑了心肝儿的东西,寒心呐!”
杨苏儿却挡在罗氏的跟前一步不让,反而挑了挑眉道:“三婶这话说的可真难听,我这儿哪儿来的钱吃独食?不过是我爹如今身体还未康复,所以特意熬了蜂浆给他每日三次的喝,就连这点子东西三婶也要巴巴的来抢?”
“你·······”
罗氏还未来得及开口,杨苏儿便立即堵住了她的嘴:“别说我没吃独食,便是吃了,那也轮不到三婶儿来污言秽语的糟践我!毕竟这家里最爱吃独食的人是谁大家心里门儿清,鸡窝的鸡蛋总是隔三差五的丢一个两个的,三婶当我不晓得呢!”
罗氏一张脸被憋的通红,想要越过杨苏儿去找她藏着的好东西,这死丫头个子小,力气却大,硬是绕不过去,偏生她嘴巴还厉害的很,一下子就把她的老底儿给掀开来,把她气的半死,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气急之下只能愤愤然的放狠话:
“你个死丫头,吃独食还敢这么理直气壮?我这就去告诉你爷奶,抽死你个小贱人!”
杨苏儿却挑了挑眉,悠悠然的道:“三婶儿尽管去,看看爷奶舍不舍得抽死我,明清哥哥可都已经上门提亲了,沈家这门亲,爷奶是不想要了?”
罗氏生生梗在那里,浑身僵硬着,真的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吵吵什么啊!一天天的闹个不停,非得逼死我这老婆子是不是?”张氏气急败坏的叫骂着往这边来了。
罗氏眼里浮现了几分得意之色,似乎是等着看杨苏儿的好戏,杨苏儿心里却觉得可笑,张氏想必是闻到了香味儿,自己放不下身段儿来问话,便让罗氏打头阵,眼瞧着罗氏要撑不住了,自己才坐不住冲来了,还真以为她看不穿她们的心思呢?
不过就是盯上了她屋里的这点子蜂蜜!
转眼间的功夫,张氏便已经冲了进来,闻着这屋里浓郁的香味儿,自己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犀利的目光在这破烂屋子里搜寻了一大圈儿,没瞧见东西,立马就要发作。
杨苏儿瞧着张氏深吸一口气的架势,便知道这老太太是要拿出撒泼骂街的架势来了。
可还没等着张氏开口,便听到院里传来一声清亮的声音:“苏儿在吗?”
是沈明清!
杨苏儿眼睛微微一亮,立马应了一声:“我在这儿呢!”
这雀跃的声音,比之沈明清回来那日态度好了不知多少倍。
沈明清先是一愣,随即进屋来,有些诧异的看了看张氏和罗氏,这才拱手作揖道:“原来杨奶奶和扬三婶也在。”
张氏刚要到嘴边的骂词硬生生给憋了回去,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来:“明清来啦?”
张氏歇了火,罗氏自然是不敢造次了,连忙殷勤的招呼沈明清:“哎哟喂,沈举人今儿怎的有空闲来这儿啊?快些到上房坐!”
沈明清察觉到这屋里有些诡异的气氛,怔了怔,才道:“哦,我是来找苏儿有些事·······出事了么?”
“没事,先去上房坐坐吧。”沈明清来了,张氏再大的火气也只能压下去,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尤其还是沈明清这样的人物面前。
当没发生?做梦!
杨苏儿狠狠揉了揉眼睛,一双眸子立马就红了,只见眸中泪珠子悬而未落,却已经满面委屈:“都是我不好,执意不肯将给爹煮来补身子的蜂浆送给奶奶和三婶儿,这才惹的奶奶和三婶儿生气,若是早知会闹的这样不愉快,我还不如早早的拿出来。”
一边说着,那泪珠子便簌簌落下,好不可怜。
不论沈明清真情假意,这婚约在这儿,也还是他亲自来提了亲的,他打着什么如意算盘她管不着,但是大好的机会让她狐假虎威捞些好处的买卖,她凭啥不做?
沈明清一见杨苏儿这般,便慌了手脚一般:“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的哭了?”
张氏和罗氏瞬间一副活见鬼的样子瞪着杨苏儿,这这这,这前一秒还在跟她们张牙舞爪的死丫头,竟瞬间成了这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明清哥哥,都是我自私,我只想着我爹大病一场要用蜂蜜调养身子,却没有想到孝敬奶奶和三婶,如今奶奶和三婶教训我也是应当,都是我的不是!”杨苏儿揪着沈明清的袖子蒙着脸,鼻涕眼泪都往上噌。
到了此时,杨苏儿才觉得她上辈子真的没白看那么多白莲花女主的电视剧,说来就来,灵感瞬间思如泉涌!
沈明清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许多,不知是因为愤怒杨苏儿的遭遇,还是因为他这身上好绫锦缎子的新衣裳被蹭上了各种不知名的秽物。